的地位。
終歸到最後,故事的女主角還是艾珈。
她是譚昊少年時心心念唸的小女友;
她為了他努力學習、工作,最後終於追到了美國;
她在美國和他結婚,成了他的妻;
在他患病的這段時間,是她隨侍左右,是她陪著他度過了最後一段時光;
而到最後,也是她在照顧著譚家父母,那兩位曾經堅決反對最終迫使他們分開的老人;
她為了他,決意此生不再嫁人……
舒揚看著艾珈,當年唸書的時候,她美得讓人驚豔,現在的她,衣著素淨,不施粉黛,舉手投足,自有一種讓人平靜的力量。
或許,由頭至尾,也只有她有資格和譚昊並肩而立吧。
看她陷入沉思,一直在不遠處站著的陸一鳴走過來,握住舒揚的手心,輕道:“我們先走吧。”
舒揚點頭答應,這時,哈里森教授拜祭完譚昊後,走過來看到舒揚,少不得要介紹一下。本以為就是打個招呼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哈里森教授對舒揚好像頗為好奇,拉著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趁著他們聊起來的當兒,陸一鳴走到艾珈旁邊,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沒有把真相告訴她。”
艾珈愣了下,才明白陸一鳴口中的“真相”指的是什麼。她退後了幾步,等到他們站的離舒揚足夠遠了,方才淡淡地回了陸一鳴一句:“你不用謝我,讓她毫不知情,幸福快樂地活著,是那個人最後的心願。”
聽了她的話,陸一鳴只覺得肩上的壓力陡然增加了不少,現在對他來說,讓舒揚幸福,這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這裡面還寄託了譚昊的份心情。
過了一會,他看了眼正在和哈里森教授聊天的舒揚,認真地說了一句:“她會幸福的。”
一陣風吹來,在初春寒涼的空氣中,陸一鳴開口,問艾珈:“你和譚昊,真的結婚了嗎?”
“嗯。”艾珈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在美國找到他的時候,他剛從醫院拿到了診斷書,醫生說他有可能需要截肢,治不好的話還會死,他整個人都嚇傻掉了。我就趁機勸他和舒揚分手,我還主動請纓幫他演戲,條件是要他和我結婚。他當然不肯,我就跟他哭,騙他說我家裡人逼著我嫁給一個老頭子,我必須想辦法留在美國,他最後沒辦法,還是答應了。”
聽艾珈飛快地說完這一切,陸一鳴只覺有些匪夷所思,眼前的這個女人,對愛情有著旁人難以想象的執著,可是最後她得到了嗎?
“值得嗎?”話一出口,陸一鳴就想到了前天文海韻問自己的問題,搖搖頭也跟著自嘲的笑了出來。
“其實我是在賭,在美國,骨癌的五年存活率還是比較高的。我賭他能活下來,我賭他最後會重新愛上我……”說到這,艾珈停頓了下,這場賭局,結局如何已經再明顯不過。
“不管怎樣,至少最後陪在他身邊的,是我。”
艾珈遙望著青松綠柏環繞著一排排公墓,給自己的愛情下了這麼一個註腳。
陸一鳴沒有再說,等了一會,舒揚和哈里森教授聊完,他們便離開了墓園。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哈里森教授嘆了口氣,對艾珈說:“這個女人,就是譚一直喜歡的那位吧。”
艾珈點點頭,問:“您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她耳朵上,戴著那枚藍色耳釘,你記得嗎?譚病重的時候,時常握在手上的那枚耳釘,和她耳朵上這個,應該是一對。”哈里森說,“我還記得,在譚剛到美國讀研的時候,很是省吃儉用了一陣子才買了這對耳環,後來卻只寄了一隻去澳大利亞,原來,他的女朋友只有一個耳洞。所以今天一看到那個女人,我就猜到了。譚知道她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