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廣場上,太醫孫晨上前,在眾人的目光下,端起湯藥,嗅完之後,又放下,回身拱手說道:“安圖王,沒錯。湯藥一點問題也沒有,就是在下所開藥方,只是這湯藥已冷,藥效已經大減,不可再飲用。”
“喝了它。”蒯龍冷冷的厲聲說道。
“在下不敢!”孫晨卻是非常冷靜的再度一拱手,說道:“此湯藥有劇毒之物,喝下之後就會身中劇毒。”
此言一出,整個廣場之上群臣譁然!
“你倒是還真敢認下!”蒯龍伸手一把抓住孫晨的衣領,“我要讓你孫家滿門抄斬!”
孫晨臉上卻沒有一點懼色,淡淡說道:“安圖王要殺了在下,隨時可以。何須用此事來找藉口!”
“什麼意思?”蒯龍察覺到孫晨話裡有話,連忙問道:“難道還是本王誣陷你,又或者是你太醫院人人都參與了!”
蒯龍的質問聲,讓一眾太醫全都嚇傻了,紛紛跪地,這可是死罪!
蒯龍雙眼瞪著孫晨,根本不理會。
孫晨仰視著蒯龍毫無懼意,說道:“安圖王常年帶兵,自然知道,相生相剋的道理。”
“說清楚!”蒯龍沒有放手,但此刻心裡卻猶如翻江倒海,面前的孫晨一臉鎮定,絲毫察覺不出他存心暗害佘宇晨的樣子。
“當日陛下中毒,太醫院為此也討論過,誰都不敢下方,畢竟以毒攻毒之法,對陛下萬金之體使用,誰都不敢。下官也是三診之後才出的此藥方。”
“你是說,陛下之前就中毒了?”
“沒錯。還是陛下自行服用的毒藥!”
孫晨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只是太醫,就連剛才已經被震驚的群臣此刻也都更加難以置信!
蒯龍怒斥道:“簡直一派胡言!誰會給自己下毒,更何況是陛下。”
孫晨卻伸手掰開蒯龍抓住自己衣領的手,整了整衣袍道:“孫晨自幼跟隨家中長輩習醫,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就妄自稱醫者身份了。”
蒯龍一時間也有些難以相信了,問道:“為什麼不能是他人下毒,陛下不知。”
孫晨一臉傲然的看向蒯龍,“這個話,你應該問陛下,不應該來追問太醫。”
這一下,金殿前譁然之聲更大。
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下手,這是蒯龍完全沒想到的。
蒯龍還沒有回答,就聽見右輔韋昕發問道:“陛下,給自己下的什麼毒?”
“女子上妝之毒,敢問韋大人,此毒,下官該如何救治?”
“這個......”韋昕也無言以對。
蒯龍更是難以置信。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宮人的聲音,“陛下有旨,上朝議事!”
蒯龍回頭看去,就看見河曲軍兩個士兵押著一個宮人前來,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
河曲軍士兵上前拱手回答道:“王爺,陛下讓邵將軍命我二人帶他前來的。”
“陛下呢?”蒯龍追問道。
“已經在來金殿的路上了。”士兵回答道。
蒯龍將手中狼牙棒交給士兵,說道:“你們在金殿外等候。”
又轉身對邵文傑說道:“既然陛下命上朝議事,禁軍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邵文傑遲疑道:“王爺,這些太醫怎麼辦?”
“全都給我在外暫時候著,孫晨,隨本王進殿。”蒯龍吩咐道。
一眾大臣湧入金殿之中,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
不一會兒,佘宇晨在聲聲宣駕中出現在金鑾殿上方,臉色蒼白,幸好有女侍攙扶,才一步步坐到了金鑾殿的龍椅上。
群臣參見之後,佘宇晨淡淡的問道:“禮部尚書司徒萬里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