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知曉了佘宇晨讓韋昕帶來的話之後,只是搖了搖頭。
這世界的瘋狂,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從八歲開始努力的活著,若不是師兄畢舊,早就身死在京都。
佘宇晨這算是什麼?
身為大蜀國帝君,自己找死!說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話,可偏偏這事就發生了。
關鍵提供毒藥的還是她的親生爺爺。
如果自己再晚些回來,佘宇晨身死,那麼大蜀國會出現一個什麼狀況?
延安公主在南山,皇室無人的情況下,誰來繼承大統?
難道是親王高悅登基?
蒯龍已經不願意想了,這世界已經亂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鳳梧樓的管事,也是當年六個相簿卓瑪當中其中一人的夫婿,回安圖王府來稟報,蒯龍才知曉張百川回京都之後,張府中陸陸續續有人離開,至於去了什麼地方暫時不得而知。
在外人看來,是無心朝政,遣散家人。可是在蒯龍看來,這是為圖謀大事之前做好了準備。
一個月的時間很短,京都風雲似乎很快就會呈現出明朗的狀態。
京都御林軍這一日遠遠的瞧見了延安公主一行返回的隊伍,趕緊快馬到安圖王府稟報。
河曲軍士兵從安圖王府一路疾馳趕到城外,護送所有人直接進了安圖王府。就連明善也沒有讓他返回家中。
蒯龍一人站在大門外,看著隊伍緩緩的停下,蒯風從馬車上跳下來,大聲叫喊著“爹爹”,蒯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明善坐在馬車裡卻久久沒有下來。
直到蒯龍與自己的妻兒見過面之後,他才從馬車上讓施恩前來帶話,說是要帶延安公主進宮。
蒯龍並未著急回答,而是讓師兄畢舊先帶著琪格和兩個兒子回到府內,這才走到馬車前,賈平兒原本只是遠遠的施禮,此事見到蒯龍來到馬車前,趕緊低身施禮,“見過......”
“叫公子吧!不用再回宮了。”蒯龍打斷了賈平兒的稱呼。
賈平兒一愣,隨即看了看馬車,“那......延安公主。”
“把雙月抱下來,她也不必進宮了。”蒯龍淡淡的說道。
延安被轉身上了馬車的賈平兒抱著出現,看見蒯龍,小小的嘴裡發出稚嫩的疑問:“安圖王為何不讓雙月回宮?”
蒯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在南山好玩還是在宮中好玩?”
佘雙月似乎被這問題問住了,想了想才說道:“外出是長見識的,不是玩的。”
“誰告訴你的?”蒯龍有些意外的看向佘雙月。
“是老夫給公主殿下說的。身為殿下的老師,老夫自當盡責。”明善的聲音傳出。
蒯龍示意賈平兒先抱著佘雙月回府,才緊盯著馬車垂下的布簾問道:“明大人在南山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馬車上一直不說話也不見面的明善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安圖王是打算返回西疆還是自立為君?”
“明大人,當年本王請你出仕,實為肅清朝廷,你讓本王失望了!”蒯龍的語氣依然平淡。
“安圖王難道不知道,大蜀國一直延續至今,禮字當先。就算老夫傾盡所能,不費了禮,終究是不斷重複罷了。”明善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暗示。
“大蜀國的禮與我無關!”蒯龍說道:“如果明大人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出仕,本王也會讓你失望的。”
馬車上明善的雙眼冒出一絲精光,似乎早有所感一般,掀開馬車旁邊的遮簾,看著蒯龍說完轉身回府背影,若有所思。直到蒯龍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內,他才對一直候在一邊的施恩說道:“回家吧!”
安圖王府門口的這一幕,人們都只能遠遠的看見,卻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