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題似有所感,不知道王爺怎麼看?”
“夫子若真要聽,小子就斗膽說兩句。學子之學,在於轉圜,而不在於立。立意在先,不過是求證的路上而已。但求所得,才是學之所獲。”
“好。”明夫子也不追問,而是看向學子們說道:“剛才安圖王所言,你們可都聽見了?”
“都聽見了。”下面的十幾個學子全都停筆。
他們的對話又沒有低聲,自然是都聽見了,全都抬頭看向臺上的老師和蒯龍、韋昕。
明夫子微笑著,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既然王爺略有求證,那何不與眾學子一同分享?學問之道,在於交流與碰撞,王爺的見解,定能給他們帶來新的啟迪。”
蒯龍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爽朗一笑,“夫子此言甚是,那小子就班門弄斧,略述一二。”
他頓了頓,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開口:“敢論蜀道山,就要有大格局,若只見陰陽,不見太極,也只能限於蜀道山之行。”
“蜀道山,非但指其地,更喻其道。道者,無形無象,卻又無所不在。蜀道之難,在於見仁見智,仁者以禮制規天下,智者以未來見今天。先帝見仁、當今陛下見智。我,見仁見智。”
蒯龍的話語,既有他的理解,也婉轉的告訴明夫子,他沒有決定任何事。
韋昕在一旁,更是聽得心驚肉跳。這是真的論帝啊!好在最後蒯龍看似在自我表揚,但實則是告知他和明夫子,現在的蒯龍並不是外界所認為的要權傾朝野,甚至謀逆的心思。
蒯龍講完,明夫子鼓掌稱讚,“王爺之論,既言理,又明志。老夫佩服。不過,若王爺今日上門也是來論蜀道山的,老夫就不多陪了。”
言外之意,如果是出仕的相關話題,他這是要趕人了。
蒯龍微微一笑,“夫子果然慧眼如炬。本王此來,是為明夫子尋一絕妙的學子。”
明夫子聞言,神色不變,“王爺請講。”
蒯龍開口:“當今陛下的長女延安公主佘雙月。”
此言一出,明夫子一愣。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王爺,老夫恐難當此重任。”
蒯龍聞言,神色誠懇,“夫子莫要推辭,一張白紙由夫子教導,當可盡容夫子的教義,比之你這些學生而言,可要早得多了。”
明夫子聽著蒯龍的話語,笑道:“王爺這步棋雖然很小心,卻給老夫挖了一個大坑。但王爺想過沒有,老夫依然可以守著這明館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