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花小匣,裡面裝了包括釵、簪、耳環在內的幾件赤金鑲玉頭面,華光溢彩,極是漂亮。
陳阿福笑著起身謝過江氏,接過首飾匣。
江氏又對陳雨晴和陳雨霞說,“你們兩人也好好準備準備,後天跟你大姐姐一起去。”
她說完,又有兩個丫頭捧上來兩個托盤,托盤裡裝著衣裳和首飾匣。兩姐妹眉開眼笑地謝過江氏,接過衣裳首飾。
看到陳雨暉眼裡的不解,江氏對她說,“唐姨娘死了才兩個月,她總歸是你的生母,三個月內你都不宜出門作客。所以,後天你就不能跟你姐姐妹妹們一起去楚府了。”
陳雨暉氣的眼圈都紅了,心裡極不服氣,覺得江氏是在找藉口故意打壓她。她馬上要滿十五歲了,卻還沒有定親,這樣一個聚集了定州府所有貴婦,甚至還有京城、省城貴婦的宴會,怎麼能不讓她去。若是去了,有幸被哪位夫人看上,自己也有了未來。
唐姨娘再是生母也只是個姨娘,怎麼能因為姨娘的死就把她禁在府裡不許出去。
心裡這樣想,卻不敢說出來,想著等父親回來再爭取一番。
談笑中,時間過得飛快,陳雨嵐下學來了這裡。
他給江氏行了禮,又高興地拉著陳阿福的袖子說笑起來。
暮色四合,陳世英也回來了。江氏起身,領著孩子們和下人給他行禮。
陳世英先跟江氏點點頭,看向陳阿福笑道,“福兒來了,這次多在家裡住幾天,多陪陪爹和你母親。”又一一跟幾個孩子說了話。
他態度和藹,招呼到每一個兒女,對誰都溫言細語,甚至連兩個姨娘都被他溫柔的目光沐浴了一番。
這一大家子,至少現在這個場面是極其和睦融洽的。
陳世英兩口子領著五個孩子在一桌吃飯,也沒有分桌。
飯後,陳世英和江氏又說起了去楚府參加生辰宴的事。他讓陳阿福三姐妹好好準備,同樣說唐姨娘剛死不久,陳雨暉不宜出門作客。
“爹,我……”陳雨暉含著眼淚看著他。
陳世英道,“爹知道你跟你姨娘感情好,但人死不能復生,暉兒也要注意身子,不要太難過。”
然後一揮手,讓幾個子女都退下了。
他們走後,江氏親手沏了一杯茶呈給陳世英,簡單說了下陳阿福和陳雨暉鬥嘴的事。末了又說,“福兒作為長姐,教導妹妹是本分。只是方法有些欠妥,我也說過她了。”
陳世英說道,“嗯,夫人做得對。福兒從小長在鄉間,說話過於直白了些,卻也沒有什麼壞心思。至於暉兒,哎,”他嘆了一口氣,臉色微沉,“她成現在這樣,我也有責任。當初若是我不心軟,堅持不聽孃的話,把她交給夫人管教就好了……”又問,“我讓夫人給她相看人家,怎麼樣,有沒有合適的?”
江氏說道,“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打聽,覺得三戶人家還尚可,正想跟老爺說說……”
陳世英聽了那幾家人的條件,沉吟片刻,說道,“我看就中寧縣的那個姓衛的後生吧。他雖然只是一個秀才,以後沒甚大出息,但後生忠厚,家裡又有良田千畝,日子不會差了。咱們再多陪送些嫁妝,暉丫頭的日子也能過得富足。她的性子,只有找這種人家才不會惹禍,衛家也會看在我的面上善待於她。”
江氏也覺得這戶人家是最適合陳雨暉的,又怕陳世英誤解她故意不給陳雨暉找好人家,所以還另找了兩個官家子弟備選。
聽了陳世英的話,江氏遲疑道,“我也覺得這戶人家不錯,可暉丫頭的性子,還有婆婆……”她們當初看上的可是侯府世子,從三品將軍。
陳世英擺手道,“暉兒好強,但人強強不過命,這戶人家才是她最好的歸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反對,夫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