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晚了下來,晚風吹過幾人的髮梢,最終繆爾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您的恩德永生難忘。”
今夜鏡父並沒有在果林里長久的停留,抱著鏡流回了自己的小屋,臨近半夜,兩人將小鏡流送到了繆爾和丹恆的小院裡,簡單的和小鏡流交代了幾句後,兩人馬不停蹄的離開了田野。
年幼的小鏡流並不知道父母這一去是要做些什麼,反而非常開心的選擇了一張剛鋪好的大床。
臨睡覺前,繆爾坐在小鏡流的床前給她講了個睡前故事,直至她完全的睡去,繆爾才回到了院子裡,這次他並沒有坐在搖椅上休息,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泥土地上,擺弄著眼前的一株綠植。
丹恆熄滅了屋內的燭火,默默地走到繆爾的身後。
繆爾拍了拍身旁的泥土地:“坐吧,我知道你有些不解的地方。”
丹恆沉默著坐下,月色慘白,林間蟲子的鳴叫聲此起彼伏,以前認為這些叫聲很悅耳,現在卻只感覺聒噪。
“繆爾,我是不是做錯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繆爾有些悵然:“你所知道的一切是必定會發生的,讓人清醒的死去,倒不如什麼都不知道,走向死亡的過程可是非常恐怖的。”
“你告訴了他們未來,他們就會拼了命的想辦法去拯救自己,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會死去,甚至會感受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如果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至少還可以享受最後的平靜時光,感受家人的溫暖,還可以揣測一番未來。”
倘若鏡家父母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那現在他們還能感受到家人的溫暖,至少可以溫存一段時間,唯有在毀滅時才會感到極其短暫的痛苦。
在臨近毀滅前清醒,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
“可是,萬一呢......”
繆爾笑而不語,丹恆的聲音越發的小,直至微不可察,一點點的安靜了下來。
在遙遠的星空之中,噬界羅睺馱著一株金色巨樹正朝著漫漫星空前行,它的身上燃燒著金色的烈焰,面板上一雙雙手從烈焰中伸出,朝著遠方熱烈的搖晃,凡是有生靈看到它,都能在心底聽到一陣詭異的笑聲。
而它此時正在朝著仙舟蒼城前行,在它的面前是一段空間蟲洞,穿過這裡,就能直達仙舟蒼城。
仙舟蒼城的都城裡,鏡父與鏡母穿著雲騎軍的制式盔甲,一同拜見了蒼城的當代將軍。
他們將話告訴了蒼城的當代將軍以後,將軍就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對於這份資訊的來源表示質疑,噬界羅睺本身就是一顆活體星球,透過仙舟的裝置是可以檢測出來的。
一旦噬界羅睺進入仙舟的檢測範圍內,仙舟就可以立刻做出行動。
倘若仙舟蒼城會毀滅的話,噬界羅睺就必須要進入仙舟本體很近的範圍裡,還要完全避開仙舟的檢測,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將軍還是第一時間加強了蒼城的防備,同時命令觀測星空的部門加強對於星空的觀測,以防止第一時間無法檢測到噬界羅睺。
對於鏡家父母口中的來自未來的人,原本將軍是想要召見他來,後來卻莫名的失去了召見的興趣。
果林裡的繆爾隔絕了將軍的召見想法,見面是沒有意義的。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時間還是不緊不慢的前進,繆爾罕見的起了個早,貼心的給小鏡流與丹恆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
“繆爾叔叔,我爸爸媽媽去哪了?”
“他們啊,他們出去玩不想帶著你,就把你扔在我這。”
小鏡流不相信的揚起小臉:“我才不信呢。”
“不信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