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只管用匕首,小心地割開毒箭身邊的肉,傷者悶悶地哼了兩聲。毒箭拔了出來後,若寒才發現這毒箭箭頭是鐵的,還帶著兩個小倒鉤。
這位傷者很硬氣,不管剜肉還是拔箭,除了剛開始哼了兩聲,後來被疼醒過來了,見有人給她療傷,就皺著眉頭強忍著。
又用藥棉醮著白酒,清洗他的傷口,大概因為實在很痛,傷者忍不住哼了一聲。
若寒當過醫生,知道酒精擦在傷口上的感覺,實在很疼痛,也佩服他的硬氣。輕輕安慰道:“忍一忍,就快好了。正在給你清洗傷口,上好金創藥,包紮好就好了。”
傷者睜開眼,見面前是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不,應該是小女孩,臉色不由微微一紅。雖然她做男裝打扮,但耳垂上有明顯的耳洞,精緻的眉眼,雪白的面板,甜美的聲音,無不顯示他是一個小姑娘。
過一會兒,若寒包紮好傷口,她才發現傷者是位容貌清秀的少年,年紀大約有十六七歲,滿人打扮,服飾很華貴,個子比揚丹高了不少。
那大紅馬在邊上哧呼哧呼的直噴氣,少年安撫的摸了摸馬頭,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少年道:“謝謝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完顏玉麟感激不盡。請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若寒微笑著道:“醫者,本是救死扶傷的。大哥哥,不需客氣,相逢就是緣分。”
若寒取了件乾淨寬鬆衣物,對他道:“大哥哥,衣服小了點,先將就著穿。你那件衣服,被我割破了,不能穿了!”
完顏玉麟的衣服沾滿了血跡,確實不能穿了,但他後背受傷了,換衣服有些不方便,若寒只好上前幫忙了。完顏玉麟臉色有點窘迫,畢竟知道眼前小男孩其實是個小女孩,他還是有點難為情的。
反而若寒大方多了,利利索索給他換了衣服,扶他站了起來。
“大哥哥,你受傷了,可不能騎馬,騎馬傷口就會裂開的!”
少年苦笑道:“若不騎馬,說不定我們走兩天也走不出這草原啊!”
“大哥哥,你聽誰說的?”
完顏玉麟紅著臉,憨憨地說道:“我自個兒猜得!”
林若寒見這位少年,雖是富貴人家出身的,但看起來挺憨厚的,笑道:“大哥哥,我家的莊子就離這裡不遠,只有二十里路,大哥哥在馬上坐好,我牽著你的馬走就是。”
路上,完顏玉麟告訴若寒,他是騎兵營的,和夥伴們一塊出來打獵,打牙祭的。樹林子有些陰暗,不知道是被誰的箭給射中了,迷迷糊糊就被紅馬帶到這裡來了。
騎兵營的?那不是和她二哥揚丹同一個營?
若寒馬上想到了那些宮鬥、宅鬥之類的陰謀詭計,有點擔心帶個身份不明的人回去,會連累莊子裡的人,得早點找人把他給接走了。
忙問道:“大哥哥,騎兵營裡有沒有和你要好的,你覺得可以信任的人啊?”
“有啊,騎兵營千總揚丹就是我的好朋友,這次他阿瑪簡親王來了,就沒同我們一起出來打獵了。”
這個世界真的很狹小,若寒就是救個人,也與她們家搭上關係,居然還是便宜二哥的好朋友。
若寒本來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平生最頭痛就是人際交往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便宜阿瑪來管她,實非她所願。她明知道雅布要來,還要到莊子上,就是為了耳根子清淨些。
至於那兩個便宜兄弟揚丹和阿扎蘭,為人不錯,對她姐弟也很好,她還能馬馬虎虎接受。對這個便宜阿瑪,她可沒一絲好感,小妾孩子丟了也不管,實在懶得理他。
若寒滿臉哀怨,摸了摸耳朵,只怕這封信送回去,揚丹和阿扎蘭就會立馬過來了,到時要聽兩位兄長碎碎唸了。
“大哥哥,那我託人給他捎封平安信,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