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有自己放出武林人士的。本來一片潔白的天地頓時被鮮血染紅,沈七分不出從天空飄落下的本就是紅雪還是鮮血,心中黯然:這些江湖中的掌門、高手練了一輩子武學、內功,到頭來沒有死在刀劍之下,卻死在火炮之下。如今的他們的鮮血流躺在雪地之中,和普通人又有何分別?
天牢數十丈之外一字排開九尊火炮,黑黝黝的炮口正對著天牢大門。蕭銘烈面上詫異的神色迅速換成殘酷的笑容,眼前的生命一個個被火炮帶走,僥倖被沒有被炸死的也被密集射來的羽箭射殺。此時的天牢就向一口巨大的絞肉機,吐出來的不是生命,而是殘肢斷臂。
沈七看到林頤人艱難的從鮮血中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天牢門口,一雙清明不帶絲毫渾濁的雙眼仰望這天空,口中喃喃自語,全然沒有著意飛嘯而至的炮火。又是一陣搖晃,巨大青石砌成的天牢也經不住炮火的摧殘,轟的一聲坍塌開,林頤人也隨之被埋在巨石之下。
沈七眼睜睜的看著幾百人被活埋在巨石之下,他不知道楚問仙有沒有逃出來,那種絕望、無力感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捏著自己的心臟,讓它停止跳動……他腦中一片空白:如果自己沒有自作主張將他們放出來,或許日後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如今只能成為一堆焦骨。
轟!轟!轟!
號角聲起,火炮、弩箭、勁箭像雨點般往目標灑去。
火花並濺,殘塌的天牢成了一片火海,沒有被火炮炸死之人也被燒死在這大火之中。
沈七最後深深看了蕭銘烈一眼,明白這是個不宜久留的險地,自己只要在再多呆一刻功夫,或許眼前火海就是自己的下場。他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幾乎將指骨都握裂了。心中默然念道:外公,沈七一定會給你報仇!林前輩,沈七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教導……毅然施展出驚世輕功,運氣參商訣的防禦之術,震下所射來的箭矢,然後騰空飛起,一掠數十丈,如同一隻紙鳶般的消失在蕭銘烈等人眼中。
任蕭銘烈等如何人多勢眾,實力強橫,仍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沈七逃之夭夭,徒嘆奈何。
蕭銘烈看著沈七的離去的方向,雖然驚訝他仍有逃生的餘力,面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低聲道:“沈七,你逃避不了,你的下場已經註定,明日的比試就將是你最後的輝煌。就如眼前的光芒一般,用生命去燃燒。”
沈七沒有任何時間去感慨,甚至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的結果,他只有不停的飛奔,每一次躍出都像是一把極大的利劍從他心底穿過。天牢漸漸消失在眼底,只留下燃起的火焰,便是數百丈之外也能看見飄起的濃煙,還有屍體被燒焦的難聞。
城中的事物迅速從他眼中消逝,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到了大都城外,感覺全身的力氣全都被抽出身體,軟軟的躺在一尺深厚的雪地力,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眼中只有飄落的雪片,一片片落下,最後連沈七的身體也掩埋在雪地裡,沒留下絲毫的痕跡。
雪層下一片寧靜,只有沈七的心跳和血脈流動的聲音,點綴著這奇妙的世界。
如今沈七可說內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從他玄功初成到今日連番大戰,也不過半月長的時間、換著任何一個人去應付鳴見、容木葉、蕭銘烈都不簡單,沈七連番施刀法、手法、劍法、身法。整個人可以說已經達到了他學武以來的最高峰,所謂不破不立,現在的沈七的真實處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就像破繭而出的蛹,在化成最美麗的蝴蝶之前,必須要打破自己坐下的蛹繭,否則的話他就會成為一隻永遠也沒有機會飛翔的乾屍。
沈七現在雖在渾渾噩噩之中,臨塵訣卻自行運功封閉全身毛孔,使體熱不致外,亦令寒氣不能入侵,口鼻之氣斷絕,內呼吸迴圈不休,進入胎息境界。似若到了傳說那種先天至境裡。
這是沈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