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的天都塌了下來。好在軒哥兒口齒清晰,健健康康的,倒是讓媯氏放下心來,又去訓斥周姨娘不省心。
男人們比女子們這邊顯得如此落魄不堪,幾位老爺都紅了臉。不過邢氏她們自言因著英王府的關係換洗過衣服,對老爺們的境遇表示了偎貼,才讓他們從尷尬中緩解了過來。想著這一二個月侯府的悲慘遭遇,再瞧著眼前無依無靠的處境,一時間悲從中來,摟著自家人抱頭哭泣。
霍大爺雙目含淚,上前一步到了霍老祖宗面前,就要跪下:“兒子不孝,連祖宗基業都保不住。不僅連累了母親遭此大難,還讓全族人受盡了恥笑。兒子心中慚愧,往後竟不知道還有什麼顏面面對母親!”
他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響頭,站起來又拉過了邢氏。夫妻對望,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難過,又抱頭痛哭了一場。
霍定姚也心酸,不由得出聲安慰道:“父親就不要再自責了。事到如今,發生這麼多事情,又不完全是我們霍家的錯。”她指了指一旁久立著的引泉,“祖母年紀也大了,幸虧還有六姑父和六姑奶奶派了人來相助,否則我們此刻還沒得去處呢。”
霍大爺慌忙擦了擦眼淚:“瞧我都被關糊塗了,還不如姚丫頭醒事兒。”看見一旁的引泉,不由得疑惑道,“這位小哥是?”
霍定姚連忙悄聲提了提,告知了引泉的身份。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方便大張旗鼓地介紹和拜見,何況旁邊還有差役盯著呢,草草交談後便算是過了門路。
引泉便打了一個手勢,有車伕和婆子趕了兩輛馬車前來。接了霍家眾人一路向西城門去了。走之前,還將霍府的落腳點打了官印上報給了大理寺,以備五天後來人押送。
因著霍家是被罰了流徙,不等於流放,且比流放的罪名輕多了,其實只要霍家乖乖出了盛京,到達了聖旨上圈定的地點,一路人大理寺也只會派兩個官差盯著,並不等於犯人,既不用穿囚服坐囚車,也不用戴腳銬手銬,好歹還不至於十分丟人。
他們到了城南處下車。城南本就是貴族受封圈地下來的佃農區,城外更是大片的農田和野嶺,常有些農田佃戶和山上圈了莊子養了時令的蔬果,還有豢養一些珍奇的飛禽走獸,供主子們打獵賞玩,所以時不時有大戶人家的車馬出入。而這裡原本是英王府的別莊,後來漸漸廢棄不用,便當做了春夏季臨用的儲庫。
看得出來,英王府也調派了人手搶修規整了一番,這四進的莊子至少乾乾淨淨,大部分地方還重新塗了彩漆,顯得紅牆綠瓦,主屋外的垂花走廊還掛上了厚厚的幕簾擋風。後花園中甚至有一個精緻的鯉魚池,尚還有幾片綠葉漂浮,假山上留下清澈的池水,旁邊一棵歪腰柳樹,可惜枝條光禿禿的,池子裡鯉魚也沒了一條。雖然比路邊上瞧見的尋常人家的宅院強上許多,但是同以前的侯府比,哪怕是得臉的管家和管家媳婦住的房子,也比這裡好。
霍老祖宗倒沒什麼意見,霍定姚瞧了那些軟綿綿的被褥和乾淨的衣裳,還有屋子裡燃燒起的銀霜炭和熱茶,早就滿意得不得了。
幾位老爺說來雖然出身富貴,就算心裡落差極大,也懂得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何況現在幫襯的還是英王府,哪怕再有不滿,也按捺了下去收了起來,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出來一分一毫。
幾位奶奶的臉色卻不好看。媯氏最近一直叫得響,但是也被罵得最慘,這次好歹是學聰明瞭一次,沒再上趕著找晦氣。王氏根本就沒將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林氏自己都還犯暈,早早的洗了一個熱水,又喝了一碗稀粥,吃了藥,向霍老祖宗告了罪,便由著二姑娘服侍著睡下了。
邢氏忙前忙後打點著。各房的奶奶也忙著伺候自家老爺洗漱,換下的髒衣服不僅臭不可聞,而且很多磨破了邊,乾脆直接扔掉。大人們還好,尚且知道這幅模樣不方便用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