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例養著,門楣裝點還不如如日中天的霍家。不過,王氏還真敢在臉上貼金,扯了虎皮做大旗,在霍府裡橫著走慣了,別房的都有些怕著讓著她。
果然,霍母只是微微不悅,到底還是沒對這半個皇家兒媳婦訓斥什麼。只道:“姚丫頭心裡有我這個祖母,她戴或不戴,我都明白。”
王氏雙眼緊盯著金鐲子,再看旁邊自己的女兒低垂著頭,像個木訥的鋸嘴葫蘆,呆呆坐著,也不懂上前討老人家歡心,這內心之氣就不打一處來。那個鐲子得多金貴啊,若逢三差五得一個,戴出去也是為自個兒的爭臉面的。
想著,更不依不饒道:“老祖宗也別笑話媳婦兒。只是咱們纖丫頭心裡也敬著老祖宗,一直想借姚丫頭的鐲子來看看,回頭讓匠人把她那副花葉蓮雕的給融了,比照著姚丫頭這幅來打。”
霍有纖抬頭,咬唇小聲道:“母親,我沒有這樣想……”
王氏狠狠瞪了她一眼,拔高了嗓門,道:“怎麼沒有?!借來瞧瞧而已,又沒有說不還了?!”
六少爺霍有昊不明就裡,也跟著接嘴:“母親說得極是,這鐲子比姐姐往常帶的漂亮多了,借十妹妹的來打一副有什麼問題嗎?”
霍有纖委屈地低下頭,紅了眼眶。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埋頭悶笑。四房的媯氏最年輕,一時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霍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又暗自搖頭,回頭對霍定姚慈愛道:“體諒這老三媳婦兒的心意,就借你五姐姐一瞧罷了。”
霍定姚聞言,低垂了頭,手指在金鐲子上面撫弄了記下,似乎是要把它取下來。正當大家都以為霍定姚會滿口答應。誰知霍定姚卻突然緊張地捂住了金鐲子,甚至把手藏到了背後。
王氏一愣,臉色一下就垮了。霍老夫人也微露不快,雖然三房的不得理,哪有當長輩的伸手要小輩子的東西,但是她們也尋了個敬著自己的理由,還有自己也發話了,滿屋子的人都看著呢。
媯氏使了一個眼神給自己的女兒,霍榮菡排行老三,膚若凝脂,眸含春水,小小年紀便有一股風韻,就是眉梢間像極了媯氏,隱含了幾分犀利,生生破壞了她的秀美。不過因著說話討巧,倒是除了霍定姚之外府裡頗受寵的嫡女。
眼下,她正對著霍定姚巧笑盈兮,道:“十妹妹做什麼這樣小氣?不過是你五姐姐拿去把玩一番,既然祖母都開口了,你又何必這樣不痛快?”
卻見自個兒的弟弟霍榮軒微微皺眉,一臉不贊同的看著自己。霍榮菡心下不快,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霍老夫人本不耐煩糾纏這些細枝末節,聽了這樣的話,難免要敲打幾句。她虎著臉,道:“剛才誇過你,眼下卻又不乖了,看來得送你回珏鳶閣反省幾天放出來。”
霍定姚遲疑地伸出手,望了望邢氏,又看了看王氏。才斬釘截鐵道:“祖母莫生氣。孫女兒自然懂得長幼有序之理。要是往日,孫女兒早就雙手把鐲子送予五姐姐了。只是今日,卻斷然不可。否則,便是折煞了祖母的福氣!”
眾人大驚失色,王氏更是氣得胸口急劇起伏,騰一下站起來,指著霍定姚怒道: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不過就是借個東西瞧上一瞧,說得像我們三房的要剋死老祖宗了一般。我們有纖可真是冤啊,千百份的孝心便被抹黑成了歹意!姚丫頭再不懂事,這般天生的心腸,也能讓自家姐姐沒活路了呀。”她伸手指著霍定姚,眼神卻直衝這那鐲子去了,“你說你存的究竟是個什麼心?你倒是說個明白!”
邢氏慌忙上前,作勢要教訓霍定姚,暗中卻別開王氏。霍老夫人卻聽出些端倪,威嚴呵斥道:“瞧瞧你們的樣子,哪裡還有世家婦的德行。亂哄哄鬧做一團,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祖宗?!”
邢氏趕緊低頭:“媳婦兒不敢。今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