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痴雙手抱著頭,又緩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快離開這裡吧,我的感覺很不好……”
駕駛座上的楊晨新兩隻手臂都搭在方向盤上面,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道路,並不是他不想離開這裡,而是這條一眼就能夠望到頭的公路,根本開不到終點!
就像逆著電梯的方向散步,雖然周圍的建築在變化,但他們和城市邊緣的距離卻一直沒有縮減。
“林痴……”楊晨新沉聲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法則嗎?”
林痴隔了一會才艱難地搖了搖頭。
這時,左邊的路口突然衝出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是華贏他們駕駛的那一輛,楊晨新被突然出現的車輛嚇了一跳,手掌重重地按在喇叭上。
——滴!
深沉的鳴笛聲在城市灰濛濛的天空上炸開,兩輛車在相撞之前以極限距離停了下來,楊晨新撐著方向盤大口喘氣,而華贏的車門卻立刻開啟了,婉瑜一臉慌張地從上面跳下來。
“小方小林!”婉瑜看見他們倆,臉上恢復了一些穩重,她趕忙跑到楊晨新的車門邊。
“墨墨呢?”
楊晨新驚魂未定地搖下車窗說道:“他沒有醒過來。”
婉瑜聽後心裡頓時一涼,皺起眉頭將她剛才的遭遇也說了出來:
“剛才華贏開著開著突然就趴在方向盤上,怎麼搖都搖不醒,還好車開得不快,我立馬拉了手剎,車停下來之後我才發現,坐在副駕駛的浪平也和他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
她的表情緊張又嚴肅,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輕佻。
“我下車想向你們求助,卻發現你們的車根本不在後面,我只能先把華贏拖到後座,然後自己開著車到處尋找你們。”
楊晨新開啟車門下了車,整條城市主幹道上一輛車都沒有,甚至連人也沒有,就和他們在高雄服務區裡遭遇的那樣,這裡彷彿是一座空城。
“這位姐,我們可能被某種法則困住了。”
“法則?”婉瑜不解地問,“是什麼法則?”
楊晨新卻搖頭反問:“剛才浪平和華贏是不是,都有在睡覺?”
司機在睡覺,楊晨新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好笑,但是不排除華贏有強撐的可能性。
婉瑜似乎也覺得他問得有些奇怪,聽後不解地歪了歪頭想了想,說道:“浪平本來想換下華贏的,但他一直說他不困,還可以繼續開,然後浪平就靠在副駕駛上沒聲音了。”
她剛說完,林痴也開啟車門艱難地走出來,搖搖晃晃地像是喝醉了酒,他用拳頭錘了幾下自己的後腦勺,想透過這樣的方式減輕痛苦。
“堅持不住的話,還是在車上歇一會吧。”楊晨新有些擔憂他現在的狀況。
林痴卻堅持著搖搖頭,喘了幾口氣,似乎在適應這裡的低氧環境,然後虛弱地開口說道:
“你們有沒有聽見有人的哭鬧聲?”
聽到林痴的這番話後,面前的兩人都臉色一冷,這空蕩蕩的大街上,哪裡會有什麼人的哭鬧聲?
空氣中安靜得更是隻有風聲。
“你沒事吧?林弟弟?”婉瑜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燙得很厲害。
林痴搖搖頭繼續說道:“好像是一群酒鬼,他們剛從酒吧裡面出來……有幾個女人在哭,男人在罵她們。”
“在哪裡?”楊晨新不管林痴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幻覺,現在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就算再奇怪,那也都可能是至關重要的線索。
林痴閉著眼睛,側耳在冷風中感受了一會以後,指著一個街角說:“大概在那裡面。”
“這位姐,上車吧,跟緊我們。”楊晨新面無表情地說。
婉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是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