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大半做灶屋,這間房很小。
進門靠牆放著一張嶄新的木床,挨著床頭放著一隻嶄新的木箱,床是空的,箱子也是空的。
因為東西太少,床只佔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地方,小小的房間顯出空曠來。
白竹把稻草放到木床上,一隻腳站在地上,一隻腳跪在床沿上,彎著腰,用手把稻草扒均勻。
宴宴手裡還抱著稻草,吃驚地道:“小哥,你幹什麼?這個床現在不鋪的。別費勁了,去鋪你們的床吧!”
白竹繼續鋪床,沒有抬頭,笑道:“為什麼不鋪?你不是心心念唸的想要自己單獨的房間嗎?現在有了,怎麼不用呢?”
“沒有被子。”宴宴小聲解釋了一句。
真是的,誰不想睡單獨的房間啊?
自己都這麼大了,還和娘擠一張床,幸虧自己是個小哥兒,要是個小漢子可怎麼辦?
白竹扒好了稻草,又接過宴宴手中的稻草加鋪在上面,手上忙個不停,嘴裡笑道:“不用擔心這個。把我們的厚被子給你蓋,十斤的新棉花被,熱乎著呢!”
宴宴吃了一驚,忙道:“不行!家裡只有兩床新被,娘蓋了一床,我再蓋一床,你們蓋什麼?”
白竹鋪好了稻草,站起來,把手上的草霄拍乾淨,笑著伸手捏了捏宴宴嫩白的臉蛋。
瘦了,沒有以前那麼多肉,都捏不起來了。
白竹很心疼,放鬆了語氣,寵溺地道:“成親時娘給我們做了一床三斤的新被……”
“不行,太薄了!”不等他說完,宴宴一把扯下他的手,不讓他再捏,打斷他的話,著急地道:“這麼冷的天,三斤的被子能有什麼用?會凍病的。”
說著,吸吸鼻子,不滿地嘟囔道:“我一個人蓋著厚被子,讓你們挨凍,我成什麼人了?”
白竹輕輕拍拍他的嫩臉,笑道:“放心吧,不會冷的。你哥還有一床舊被,是成親前他一個人蓋的,兩個人蓋窄了些。搭在新被上面足夠了。再說了,你哥火氣旺,蓋這個被子嫌熱。”
宴宴呆呆地望著他,感動得眼淚汪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嫌熱,他記得前段時間他哥還在誇新被子暖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