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說了幫忙,便會尊重你的意見,為何要生氣?”
望舒不解的以神念反問,這個凡人雖然與她長得有幾分相似,她們的性子卻截然不同,她現在就無法理解這個凡人在想些什麼。
“我……”聞人千朔剛要說的話因為面鏡裡北冥煬不經意在嘴角邊綻放的一抹微笑嚥了下去,她搖搖頭,又咬了咬牙。
只有真正的愛上一個人,才能清楚的明白那種感覺,明明她給你造成了那樣多的傷害,讓你在睡夢裡都在遭受著絞心的苦痛,讓你渾渾噩噩失了魂魄,讓你上一刻還在痛苦的捂著心口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下一刻卻又在想著她有沒有冷著,有沒有餓著,有沒有凍著。
這就是人,矛盾而又奇怪的結合體。
“殿下……”
聞人千朔牙齒打著顫,佝僂著身體,斷斷續續的說著她如今的心願,“……雖然……很可恥,但是……我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就算她是……一刻也沒……那樣也好,那樣也好……”
“可是她不是負了你嗎?你不是說過想要把她碎屍萬段剁了餵狗嗎?”
“殿下您不懂……”
聞人千朔閉上眼,一行血淚自她的眼睛裡流出,她抖著唇搖頭,苦笑,“愛這種東西,哪能輕易的計算得失,若是她死了,只怕我每日裡還要難過一萬分,比我現在的境況,怕是還要慘上許多。明明是我的痛苦卻讓您來承擔……讓殿下您每天來忍受我的心痛,這樣,太不應該了。”
望舒聞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她又沒愛過誰,自然是不會知道這種感受的。
過去不知道,現在不知道,之後……更將不會知道。
“孤是神,承受這點疼痛不算什麼,但是你現在已經是野魂了,人鬼不能結合是天地秩序,孤是神,更不能容許在孤的面前有這樣的事了。”
“這就是千朔如今要央求殿下您的事了。”
說著,識海里的聞人千朔僵了雙腿,“撲通”一聲跪下,面上淚水橫肆已經哭成了淚人,她猛的磕了幾個頭,在面鏡裡望舒淡然有些疑惑的神色下,求她,“望殿下以凡間小民聞人千朔的身體重新與北冥煬在一起。為期……為期一月也好……”
“這樣……”
望舒低喃了兩句,看著說完這句話已經哭倒在地上的聞人千朔,目光暈了淡淡的薄光。
她還在月神殿的時候便聽得喜歡凡間戲劇的哥哥說過,人間多的是痴情種,若是她們的伴侶死了,便是冥婚也要與之成親。眼前這個凡人,怕是真的愛那個叫北冥煬的,如此才那麼想與她在一起,哪怕是打著,就算只有*是自己的這樣的算盤。
在她注目的可以算是祈求的眼神下,月神殿下輕輕點頭,淡淡啟唇道,“孤可以答應你。”
聞人千朔一愣,淡淡的歡喜湧上心頭,隨之即來的卻是蓮蕊芯子那樣的苦,看著面鏡裡雖然擁有著自己的面容卻難掩自身光華的人,她心頭又是酸又是感動,由衷道。
“殿下您是一個溫柔的人。”
望舒輕輕一笑,對於她對於自己的評價不予置評。
溫柔麼?在月神殿,她那一群貪玩的副神卻總是在自己背後說自己是一個面冷心冷的冰窟窿呢。
不過現在,要她和身邊這個傢伙在一起啊。
月神殿下收斂了心神,心裡嘆著,微微轉過頭去看,剛巧碰到太陽神殿下似笑非笑轉過來的視線,兩個人手裡端著杯子眼眸對上,靜靜的對視了好半天,一個始終淡然沉靜,一個始終保持著似笑非笑的眼神,就這樣對峙著,半晌還是月神殿下先開了口,指著太陽神殿下一直捏在手裡的酒杯,問,“煬殿下覺得如何,這酒,好喝嗎?”
“嗯,很好喝呢。”曦和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稍稍舉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