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強求,於是就這麼幹巴巴的跟在小蛇身後。
小白蛇嬌小的身軀沒入草叢,再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他心中升起一股悶悶的失落來。
等下次,不,等明天,他再來看看,興許還能見到它,說不定,小白就改變主意了呢!
少年懷著無比的期望,踏上了回家的路。
……
秋雨綿綿,陰雲密佈,好久都沒見到一個大晴天。
少年撐著傘站在湖泊的邊上,細密的雨連成一串剔透的珠子,順著傘骨不斷滑落下來。
大雨滂沱,濺起的泥濘打溼了他垂在腿邊的衣袂。
四起的大霧縹緲,他朦朧的面龐被遮住。
他站在前日夜裡碰見小白的地方,許久不曾移動。
心頭的失落再次襲來,期望頓時化為湮滅的泡影。
今日讀書乏悶,拿了抄的書和之前畫的字畫,買了幾錢銀子,收成不錯,自那晚以後,小蛇的模樣一個勁的往腦子裡鑽。
於是,又買了只燒雞,結果前腳剛到,大雨就隨之而來。
少年輕嘆一聲,悠長的目光望向被雨打破平靜的湖面。
是他讀書讀傻了,今日下雨,小蛇肯定在窩裡躲雨,小蛇可聰明瞭,不像他,傻子一樣站在大雨裡淋雨。
這樣想著,他眼中出現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斂了起來,目光略微擔憂。
這麼大的雨,小蛇不知道害不害怕,有沒有躲在窩裡睡覺,窩裡安不安全,有沒有被水淹沒……
而此時呼呼睡著大覺的小蛇,壓根還想不起來有這號人的存在。
雨一直不停的下著,陸懷謙懷著胡思亂想的心思下了山,剛走進家門口的院子,屋子裡就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尖銳的辱罵聲隨著女人的歇斯底里爆發開來。
“陸文山,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廢物,你瞧瞧你,有哪樣能說出來個好,當初是我眼瞎,我執迷不悟……”
女人叉著腰,手指著坐在凳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男人破口大罵。
而少年的出現,並沒有讓她住了口,姿容姣好的女人瞥了一眼站在門口冷眼看著眼前一切的少年,語氣倒是緩和了幾分。
“懷謙,正好你回來了,替娘寫份和離書吧。”
女人深深撥出一口濁氣,方才還怒火沖沖的神色突然倦了下來。
她理了理自己衣裙,坐在桌子前。
“懷謙,如今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再拖了,如今我和你爹,相看兩厭,娘思考了良久,深思熟慮一番,不如就分開吧,你去拿紙和筆,寫了這和離書吧!”
聞言,凳子上垂著頭的男人抬頭,他面無表情,滄桑的臉上隱約可以看得出是很英俊的一張臉。
男人定定的盯著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女人看,目光微深,終究坐直了身體,啞著聲音,說了句好。
女人收緊袖口裡的指尖,眼中嘲諷。
陸文山啊陸文山,想她一個家世算的上還可以的小姐,委身下嫁與他,得到的卻是幾十年來的敷衍和不在乎。
哪怕她死在他眼前,從始至終,也比不上他藏在心上的白月光。
思及此處,女人眼中一片苦澀,即使如此,當初為什麼不拒絕,要娶她呢?
她江如韻付出了半生,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豆蔻少女到如今滿懷哀怨的歇斯底里的怨婦。
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勞家務,可是,陸文山呢,他揹著自己,和他心頭的白月光苟且,最終家裡的積蓄都被那女人全部騙走了。
江如韻閉了閉眼,將眼裡的淚逼了回去。
陸懷謙始終沉默著,從房裡拿來紙筆,沒有猶豫的寫下和離書。
江如韻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