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地,儘管身上負傷,但已感覺不似方才那般劇痛了。
他淡淡一笑,說道:“我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皮糙肉厚,那芝麻大的銀針就如同給我撓癢癢!大家不必著急!”
他臉上身上的血跡呈鮮紅色,除了火燒火燎般刺痛之外,並未出現別的感覺,由此可以斷定,這些銀針上並未萃毒。
大家正說著,突然,雷震天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視線逐漸模糊,雙耳中嗡嗡作響,如同飛進了一群蒼蠅,他頓覺渾身無力,腳下痠軟,差點站立不穩。
他面色蒼白,眼睛微閉,嘴唇上也漸漸變得煞白,整個人頓時精神不振。
柳如煙見雷震天身形搖搖晃晃,額上泌出豆大的汗珠,心知他已受了內傷體力不繼,連忙一把將他扶住。
許楓關切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你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尋個郎中診治才行!”說罷,轉頭望著路向南,問道“路老弟,這附近可有藥鋪郎中?”
路向南點點頭,急忙說道:“有的有的,就在前面一條街上,大家請隨我來!”
這時,圍觀的人群盡數散去,飛鷹堡的神鷹堂和鐵鷹堂兩位堂主,也就是先前站在一旁觀戰的黃衣人和紅衣人。
原來這兩個人和杜少英一樣,都是飛鷹堡分舵神鷹堂和鐵鷹堂的兩個堂主。他們和杜少英雖然是一丘之貉,表面上彼此以弟兄相稱,相處和睦,但實際上卻是各懷心事,為了各自利益暗中算計是常有的事。
只是彼此間裝瘋賣傻心照不宣,今日杜少英突遭生人尋仇,他們一起共事多年,本該伸出援手助他一臂之力將來人剷除,但當聽聞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後,方才瞭解這原本是杜少英見財起意惹出的禍事,自知是杜少英理虧,並且他非要自己逞強,不許他們插手。
於情於理,他們作為旁觀者,也確實不便出手,只得由著杜少英自己心意了。
誰知,杜少英竟然不是雷震天的對手,如此結局也算是他自作自受死有餘辜。
這是他們的私人恩怨,理應由他們自己解決,不論誰生誰死,也都是憑各自實力,況且這本就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此時,黃衣人和紅衣人已安排人手將杜少英的屍首抬入飛鷹堡後院。那裡是飛鷹堡的陳屍房,只要是飛鷹堡裡死了的人,屍首在下葬之前,都會先行在此擱置。
許楓雷震天一眾人正要離開,雷震天回頭望了一眼方才杜少英喪命的地方。他深深嘆了口氣,今日浴血一戰,雖然歷盡艱辛,但終究取得勝利有驚無險。他總算了卻這樁索繞在心頭二十年的恩怨。
他已能向含恨九泉死不瞑目的表妹有個交待了。
路向南帶領眾人穿過別院,沿水榭邊小道一路而上,走了沒多久,便來街邊一個瞧病的中藥鋪,掌櫃的是一個廋削幹練的老人。看上去大約有五十知天命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