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街道上異常寂寞冷清。偶爾有幾個行人緩緩路過,他們或揹著竹簍或扛上鋤頭或挑著擔子,一看便是當地的村民。
一隻廋得皮包骨頭的大黑狗,從遠處悠哉遊哉跑了過來,在“攬月樓”大門口停下,呆呆地朝大堂上觀望。
這時,掌櫃的正在櫃檯裡撥弄著算盤,清算一本厚厚的賬薄。不時,抬頭朝著正在低頭吃喝的三人瞥上一眼。
一個小二手裡捧了個大碗,碗裡盛著幾根已啃得乾乾淨淨的碎骨頭,快步朝大門口走去,來到大狗跟前,眾人只當他是欲驅離大狗,卻見他突然將碗裡的骨頭全部倒在地上,那大狗似是毫無懼意,兩眼放光的望著他,兩隻黑珍珠般的眼球裡,似是充滿了感激。朝他不停地搖頭擺尾,似是已餓極,警惕的瞧了瞧那小二,又望了望堂上三人。便張口自顧自的啃起骨頭來,啃嚼完一根,又將剩下的幾根叼在嘴上,一溜煙快步跑開了。
三人吃了一陣,已酒足飯飽,許楓招呼掌櫃的前來結賬。
三人隨即起身,各自帶上長劍,朝大門口走去。
陽光依然燦爛,街道兩旁投下一片片斑駁陰影。
三人走到拴馬的樹下,柳如煙突然問道:“許伯伯,這裡已是劍門關地界,可我們並沒有關於雷伯伯落腳的線索,該去何處尋他呢?”他望著許楓,憂心忡忡。
許楓望向街道盡頭,嘆了口氣,捋著鬍鬚沉吟道:“莫要著急,眼下,我們唯一的線索,只是知道他要前來劍門關尋仇。”他目光閃動,思索著道“雖然我們並不知道他那個仇家長甚麼模樣,但你見過他,自是記得他的模樣,我們何不繪出一張他的畫相,然後在劍門關周圍四處打探一下。此前,你可是聽他說起過,那人殺了他的表妹只為圖財,但並不知道那兇手的身份,而他所說的那兇手逃至這劍門關落腳,卻也無從考證這訊息是否確鑿,那兇手若是江湖中人,那倒還不難打聽,但若只是普通的流氓地痞,山賊強盜,那要想找到他的行蹤,卻是困難重重!”
羅香雪和柳如煙也眉頭緊蹙,腦中懵沉,一時理不清個頭緒來。
羅香雪沉思著,忽然說道:“許伯伯所言極是,若是盲目尋找,無疑大海撈針。能尋到他的機會實在太過渺茫,依我之見,我們到達劍門關以後,如許伯伯所言,先請畫師繪出雷伯伯的面相,然後憑著畫相分頭打聽。”她忽然眼睛一亮,望向許楓,沉吟著問道“許伯伯,您對坐落於劍門關附近的江湖門派可熟悉?”
許楓猛然一怔,皺眉道:“羅姑娘的意思是?”
兩人疑惑的望著羅香雪,她淡淡一笑,幽幽道:“目前,我們對那兇手的身份並不瞭解,但兩位想想看,那兇手既是謀財害命,必然不是膽小之人,很有可能是江湖上的流寇,想必手上定然有兩下子的。這件兇案已過去二十年,就算那兇手還在世上,想必已變了面貌,他在潛逃之後,說不定早已隱姓埋名,躲在一個極隱秘的地方,絕不再會以真面目示人。若兇手真是江湖上的人,流落在這個地方,難免要和這邊的江湖人士打交道,如此一來,若是許伯伯熟悉這邊的江湖人物,便可帶著畫相前去各個幫派打探!而我和柳大哥,便可向這周圍的平頭百姓詢問,說不定能打探出一絲眉目來!”
她在原地踱著步子,將自己的意見娓娓道來,兩人一聽,思量片刻,不由茅塞頓開。兩人不由得在心裡感嘆著女人心思之敏銳細膩,當真是他們這些大男人所不能比擬的。
許楓捋一捋鬍鬚,緩緩點頭,沉吟道:“不錯!還是羅姑娘想得周全,我看,這不失為一個上上之策。”他凝望著柳如煙,目光閃動,幽幽說道“柳賢侄,你意下如何?”
柳如煙凝神沉思,也點了點頭,皺眉說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那我們就照著香雪的計策行事,天色已不早了,我們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