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兩個人在月亮灣相遇,舊事歷歷在目,宛然如昨。
柳如煙面泛微笑,目光溫柔,輕聲說道:“香妹,那日若不是你送我鮮芽,我只有空手而歸了!謝謝你!我怎麼會忘了呢!”
羅香雪嫣然一笑,撇撇嘴道:“那日我爹讓我去十里坡賣茶,不然我們還不能遇見呢!柳大哥,你說這是不是我們的緣分?”她眼裡有光,憧憬著幸福。
柳如煙打趣道:“原來你也相信緣分麼?緣分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羅香雪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娘說,緣分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能讓你遇見想見的人,得到想要的東西!咳,其實我也不懂,對了,我們快去找楚伯伯吧。”
柳如煙瞥了她一眼,突然說道:“你跑出來這麼久,就不想你爹和娘麼?他們肯定會想你的,現在你已經回到終南山,應該回去看看他們才好。”
羅香雪臉上的笑容隱去,顯出一絲哀愁,喃喃道:“是啊,我也想回去看看他們,可我又怕,我怕我回去了,我爹就會把我關起來,再也不讓我出來了,那樣我就再難見到你了!”她抬眼幽幽望著柳如煙,滿眼幽怨。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從石頭上站起身來,說道:“對了,這裡距離鳳棲谷翠雲湖只有十幾里路,你先前沒去那邊找過吧?說不定楚伯伯去了那裡呢?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終南山地域廣闊,峰壑縱橫峽谷眾多,臥龍谷距鳳棲谷雖僅有十數里之遙,但柳如煙打小在臥龍谷上長大,鮮少去過別的區域,是以那邊的地形他並不熟悉。
柳如煙茅塞頓開,拍了怕腦袋,恍然道:“師傅平時極少離開臥龍谷,我也沒見過在終南山上,他有同什麼朋友來往,你說的那個鳳棲谷,我還真沒去找過,可是師傅上山時也沒說他要去做什麼,連花妹也不知道。”他幽幽嘆息一聲,臉上一抹愁容。
山風凜冽,二人朝拴馬的地方走去,兩匹駿馬悠然甩著馬尾踱著碎步,自這條山道一路向北,十數里外叢林深處便是鳳棲谷,峽谷之下便是碧波盪漾的翠雲湖。
來到馬前,各自解下馬韁,山風吹打在兩人身上,衣襟飄飛,各自跨上馬鞍,勒韁調轉馬首,打馬朝鳳棲谷方向奔去。
兩騎人馬在空曠的山道上賓士了盞茶功夫,來到一座形似彎鉤的陡峭山崖下,突見峰迴路轉,一片湛藍的湖泊出現在眼前,湖水碧綠,在山風裡蕩起片片漣漪。
羅香雪勒住韁繩,手指著碧湖,對柳如煙說道:“柳大哥,這就是翠雲湖了!我小時候常常在湖邊戲水玩樂。”
柳如煙這才恍然,早前聽她說過,她的家便在這翠雲湖畔,他輕輕笑道:“香妹,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的家就在這個翠雲湖畔,你已經到家了,還是回去看看吧!你爹孃一定會很想你。”
兩人牽著馬在湖邊踱著步子,羅香雪指著前方鳳棲谷旁一片茂密翠竹林,說道:“柳大哥,你看,我的家就在那片竹林裡了。”她朝柳如煙嫣然一笑,到了家門口,卻又有點猶豫不決,遲遲邁不開步子。
柳如煙似乎看出他內心的疑慮,幽幽說道:“離開家這樣久,你爹孃一定很想念你,快進去看看他們。我看,我就不進去了吧,我在這附近找找師傅!”他朝羅香雪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風。
羅香雪瞬時臉上現出一絲不悅,嗔怪道:“柳大哥,我要你陪我一起進去,我也好為爹孃引見你啊!我想,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她眨動著眼眸,秋水般的眼波明媚而溫柔。
柳如煙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羞澀,頗有些難為情地說:“香妹,我看我還是莫要進去的好,你離家出走這一個月,想必你爹孃一定會很擔心你,若是我再隨你進去,他們見到我,說不定就會生氣了,以為是我將你拐騙出去的,如此一來,我豈不是百口莫辯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