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山風呼嘯,一行健馬在荒涼的山道上揚蹄賓士。
山野間蹄聲得得,眾人馳過林間,驚起一群鳥雀撲騰而起。
不覺間,眾人打馬已奔出數里之遙,沿著山道蜿蜒而下,身後的飛鷹堡漸漸模糊,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愈往下行,山道愈顯狹隘,一側是垂直險峻的山崖,彷彿稍不留神便會失足跌落。
前面不遠處,顯出一塊花崗石界碑,上面雕鑿著“飛鷹堡”三個飄逸勁道的大字。
顯然,到了這裡已算走出飛鷹堡地界。
一行人馬步漸緩,跑得最前面的是路向南,他在飛鷹堡做事十年,對這裡的地形再熟悉不過,由他一馬當先帶路,擇路而行。
路向南待馬步停穩,扯了扯韁繩,回頭望了望隱在山崖後的飛鷹堡,突然心生感慨,幽幽嘆道:“十年了!我來到這裡已經十年了!今日終於可以離開!”他眉宇間顯出一抹濃濃的憂鬱。
身後眾人全都勒韁停了下來,大家看一看他,又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許楓緩緩道:“路壯士還有什麼沒了結的事麼?”
路向南苦笑道:“哎,或許我這一走就再也不能回來了!”他幽幽長嘆一聲,話語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惆悵。
眾人面面相覷,心裡竟隨著他的神色話語間,隱隱生出一絲哀惋。
雖然不能完全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但離別總是令人傷懷的,況且,這裡畢竟是他生活了十年啊地方,一朝離開,任誰難免都會感到不捨。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良久之後,路向南悽然一笑,喃喃說道:“終究還是要離開的,只是我實在捨不得那些同我朝夕相處的弟兄!希望他們每一個都能好好的。”原來,他心裡割捨不下的是手下那幫兄弟。他面上神色悽惶,頓時流露出深深的眷戀。
許楓淡淡笑道:“路壯士對手下弟兄如此掛念,真是有情有意之人!待你與馬瀟雲相見之後,不是還可以回飛鷹堡的麼?卻不知壯士為何發出如此感慨?”許楓對他這番心意高度讚許,輕聲安慰著他。
柳如煙看了看身畔筆直的深澗下流水嘩啦,遠處崖壁上生長著一些蒼勁的巖松,一簇簇如長髮般垂落的巖草從崖頭披掛下來,在山風裡飄蕩。
羅香雪順著柳如煙的目光望過去,疑惑的說道:“這面懸崖我們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呢?”她方才只顧著隨大家一路疾馳,卻忽略了沿途的地形景緻,現在停下來,才發現這條路並非先前上山時所走的那一條,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望了望遠近風物,又轉頭望向許楓,路向南和雷震天,路向南淡淡笑道:“飛鷹堡前山和後山共有兩條路,你們上山時走的是前山那條路,這條路是後山的秘道,也是較前山更近的路,所以,飛鷹堡的人大多都喜歡走這條路。”
眾人休整半晌,許楓抬頭望了望天色,陽光依然劇烈,他剛抬起頭又隨即低了下來,幽幽說道:“我們趁天色尚早,快些下山吧?若是挨近日落黃昏就不好趕路了!”
雷震天也附和道:“是啊,我們儘快趕路吧!天黑後這山路就難行了!”
羅香雪睜大兩隻眼睛,突然道:“雷伯伯說的是,這荒山野嶺的說不定還有猛獸出沒呢!”
柳如煙有些忍俊不禁的說道:“是啊,說不定還會有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吃人心肝的厲鬼!”他說完,自己也忍不住抿嘴一笑。他這樣說,這分明是故意嚇唬羅香雪的。
羅香雪猛然心裡咯噔一下,身子不由震顫,倒當真被他這麼一說嚇了一跳,膛目結舌的說道:“真,真有什麼魔頭什麼厲鬼呀?哎呀,柳大哥,你快別說這些了,盡是嚇唬人家!”
眾人見狀,皆都被這兩個人的趣話逗得轟然一笑。笑罷,許楓卻道:“這些日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