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柳如煙雨點般的劍招巧妙避過,這樣輕功武功不得不令人暗暗叫絕。
不覺間,上百個回合交手下來,竟然難分勝負。面對如此身手,柳如煙豈敢大意,心中暗暗吃驚:這白衣人武功路數奇詭無比,身法之靈活,招式之狠辣,在當今江湖中,絕對可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
羅香雪幾次欲上前助陣,都被柳如煙伸手阻攔,讓她待在一旁,小心自身安危。
場中戰況愈演愈烈,已呈膠著之勢,許楓一人對付三個人,儘管遊刃有餘,卻也一時半會取勝不得,興許是年歲已高,精力已非從前可比,身法變幻也不想年輕時那麼矯健。在應付那三個人的同時,還不忘留意著雷震天和羅香雪,而他心裡更擔心的是自己拜弟楚雲飛。
楚雲飛依舊呆坐在那裡,定定地望著場中打鬥,目光呆滯,偶爾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那眼睛掙得大大的,充滿了緊張和恐懼。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在恐懼著什麼?
方才,許楓等人進來時,他還顯得十分興奮,甚至還站起身來同他們打了招呼,可這沒多久的當兒,他卻被人下了蠱咒一般,眼神逐漸黯淡下去,整個人變得萎靡不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雷震天一邊應付著那使開山斧的中年漢子,長槍對斧頭,這兩種兵器本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長槍以靈活狠辣見長,而斧頭卻是代表威猛笨拙,能使用斧頭的人,除了臂力驚人之外,腳下打樁的功夫也必是不壞,如果沒有極深厚的內力作為力量支撐,也發揮不出斧頭凌厲兇猛的優勢。
雷震天和那中年漢子對陣,各有優勢和劣勢,長槍雖靈巧,但處於相對狹窄的室內環境,實在難以完全施展開來。而斧頭雖顯沉重,力量卻能在侷限的空間裡發揮出來。兩個人交手也有上百個回合,雖然都未能擊敗對方,但卻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雷震天左肩和後背各中了一斧,幸而傷口並不深,只是傷到了皮肉,並沒損傷筋骨,而鮮血也已將衣裳染紅。此刻,他已顧不得處理傷口了。那中年人也未能倖免,右腿,胸口和左耳處各中了一槍,這幾處槍傷都呈現出一個血洞,血肉模糊,鮮血流淌而出,滴落在地上,彷彿一朵朵嬌豔的梅花。傷口雖不能傷及性命,卻也疼痛他滿頭大汗呲牙咧嘴,此刻,他已靠在牆角,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一局方休,雙方人馬都已呈現出疲態,各自撤在一旁。那使大馬刀的高大漢子橫刀胸前,做出防守之狀。
使怪形錘鐵的矮胖漢子卻將兩條鐵鏈挽在手上,兩個鐵錘靜靜擱在地上。雙眼鼓得似銅鈴,直楞楞的盯著許楓三人。
那使九節鞭的年輕人,將九節鞭像毒蛇一樣纏在腰上,一臉傲慢之態,似笑非笑的望著許楓,目中盡是不屑之意。
只有楚雲飛和那個趙青竹,依然端坐椅子上,像是中了魔一般動也不動,一聲不吭的望著場中,對眼前發生的慘烈打鬥視而不見。
柳如煙立在許楓身旁,目視場中,在許楓耳畔低聲說道:“許伯伯,你們怎麼上來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許楓朝他瞥一眼,搖搖頭低聲道:“煙兒,我沒事,你快告訴我,楚老弟和趙青竹為何那般痴傻模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柳如煙咬牙道:“我們摸上山後,很快找到了這裡,但當我發現師傅時,他正被關在一間房子裡,手腳都被鐐銬捆綁,那時他神志尚且清醒,將劫持他的原委告訴於我,我和趙兄正準備救他出去,不想卻被暴露身形,我們便和那幫人打了起來,打著打著,我們便不知怎麼的,暈了過去。待我們醒過來時,就變成了這般模樣。被幾個人押著到了這裡,然後就見到了你們!”
許楓聽得暗暗心驚:難道他們是地獄門的人下了毒?而是什麼樣的毒能讓人神志不清呢?難道是江湖上早已消失的“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