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山風習習,飛鷹堡庭院裡已圍聚了不少人,那些原本散去的人,此刻,又見這裡生出事端,又忍不住好奇心,湊起熱鬧來。
一陣對峙過後,飛鷹堡內部已然知道了這邊的動靜,臺下外圍的護院早已將這個事件向堡主司馬紅彙報。但奇怪的是,司馬紅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今天的公叛大會,身為掌舵堡主的她居然蹤影全無?這顯然並不合乎常理!
大家紛紛猜測,其中定然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秘密。一時間,人群中交頭接耳,發出陣陣嘈雜聲。
雷震天被一幫持刀壯漢團團圍住,已是四面楚歌,但他此番有備而來,自是早已算到可能出現的一切狀況,他倒顯得鎮定自若。
相反,臺下的許楓等人卻是顯得十分焦慮,著實為他捏了把汗。柳如煙和許楓交換一個眼色,心領神會,隨時準備上去增援。
雖然他們同雷震天並不熟悉更無任何交情,但他既然是楚雲飛的故交,再者還需從他嘴裡打聽楚雲飛失蹤的情況,若他真有什麼閃失,他們自是不能坐視不理。
雷震天見眼下情形,心裡一番思量:此處乃是別人的地盤,自己初來乍到人地生疏,身邊又沒個援手,若是執意逞強,自己並無勝算,非但無法手刃仇人,能否自保全身而退也未可知。哎,都怪自己報仇心切過於莽撞,沒能想好個萬全之策,既然退無可退,還不如硬起頭皮闖他一闖!索性和他拼個你死我活,若今日寡不敵眾,不能為表妹報仇雪恨,也只怪自己學藝不精,這也是天意!
想到這裡,他不由暗歎一聲,心裡湧起一陣悲憤豪邁。此刻,他不敢有任何掉以輕心,暗暗權衡,敵我勢力懸殊,若是奮起硬拼,自己可能佔不了什麼便宜。如今,他也只能步步為營隨機應變了。
他像一杆標槍般佇在那裡,整個人如同一根緊繃的鉉,機警地觀察著對手的一舉一動,準備隨時迎戰!
那受傷的中年人胸口已被鮮血染紅,顯得十分痛苦,喘息道:“雷震天,你今天就算是殺了我,你也休想能走出這個院子!”說罷,他居然仰天哈哈長笑,這笑聲淒厲邪惡,當真猶如地獄鬼哭一般。
他身旁的黃衣人攙扶著寬袍中年人,附在他耳旁低聲說道:“三弟,他究竟是什麼人?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看你傷得不輕,還是先去回春堂處理傷口吧!這裡有我和大哥應付!”他機警地凝望一眼雷震天,眼中充斥著兇狠之色。
那身穿大紅披風訓話的壯漢面色凝重,猶豫著說道:“二弟說的對,你速去處理傷勢,這裡就交給我們!”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似有深意。
方才,雷震天激憤泣血的一番話,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雖然只是他的一面之辭,無從辨別真偽。但瞧他這般激動之態,想必,他們之間定是有過一番難以化解的仇恨!
那受傷的寬袍中年人,此刻,眉頭緊皺神情慌亂,顯得痛苦頹廢,也不知是因為身上滴血的傷口?還是雷震天將他多年前不堪的醜事公之於眾,令他悔恨交加羞愧難當?
柳如煙在臺下幾次按耐不住,欲要衝上臺去與他相認,都被許楓攔住。
許楓附在他耳旁,低聲說道:“賢侄,切不可輕舉妄動,先靜觀其變,再等等吧!”他默默注視著場上動靜,欲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想讓飛鷹堡的人知道自己一行的真正目的。
羅香雪看得十分著急,此行來飛鷹堡,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雷震天握緊了銀槍,手上的青筋已爆起,顯然使出了十足的力道。他目光如刀,逼視著包圍他的一群壯漢,大有一種慷慨激昂的氣勢,就算同歸於盡,也要和他們拼上一拼!
那一群壯漢手持長刀,作勢比劃著,只是圍著他慢慢轉悠,誰也不敢第一個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