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也就是說,當晚,必定有另一個人出現。”他眼裡發出精光,顯得冷靜而智慧。
柳如煙皺眉道:“自從柳家莊聲名鵲起,每天便有許多人慕名前來求治,這些人當中有地道的莊稼漢,也有達官貴人,商旅樵夫,更有各式各樣的江湖人。要找出這個尾隨的人,實屬不易!”
雷老者踱步又問道:“在事發的前幾天,可曾有什麼特別的人來到柳家莊?”
柳如煙思索道:“家父每日在莊上坐診,來往的人不下數十號人,大多數看完病抓好藥便自離開,家父在看診時,我和小妹便在堂中玩耍,有時會去到後院,多數時間是看那藥櫃裡的先生抓藥。那時候,看爹爹坐診,覺得是件很好玩的事,是以各式各樣的人也都見過。而讓我們感到害怕的是,那些身佩刀劍的人。爹爹為他們瞧病,無論是何種身份,全都是一視同仁。”
雷老者嘆道:“玉面神醫柳玉樓,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一代名醫,他的名字不僅傳遍十里八鄉,就連在江湖上的人也名聲在外,我以為令尊的死是招人嫉妒所致。方才,你說,對方殺害柳家莊上下,為的是一本祖傳醫書,對方既然為的是那本書,那必也是同道中人了?”他捋一捋鬍鬚,眼睛瞟向柳如煙。
柳如煙思索著恍然道:“不錯,這個動機,其實家父在出事前已經料到,有所防備,不想對方來得如此之快,他們闖進莊內,一番逼問不得,便痛下殺手,全莊上下數十條人命無一倖免,若非爹爹提前將我們兄妹倆安頓在密室中,我們肯定也沒有活命之機。”
雷老者思索著道:“對方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們何不從與你爹有過來往的藥堂診室查起呢?而這本書必是十分珍貴。柳賢侄,你可曾知道,令尊生前與哪家同行有過密切的交集?”
柳如煙想了想,說道:“家父的確與多位同行有過來往,其中有一家叫“松鶴堂”的診室來往密切,有一次,我親眼看到爹爹同他們間談發生分岐,最後還不歡而散。自此以後,便再沒見那個人來過。”
雷老者“哦”了一聲,又說道:“可曾知道因什麼事發生的分岐呢?”
柳如煙搖一搖頭,道:“那時自己尚年幼,並不知道他們因何而爭吵,後來那個人氣急敗壞的悻悻而去,不知道,柳家莊的事,是否同他有關。”
雷老者踱著步子,道:“那個和你爹爭吵的人長什麼樣,你可否還記得?還有,松鶴堂也是一家藥店麼?我看,我們順著這個松鶴堂查下去,說不定會有點眉目,對方既為醫書,這書必不是凡品,我們得先找到松鶴堂。”
柳如煙表示同意,他和雷老者的想法不謀而合,這無疑是極其重要的一條線索,雖然還不能說明什麼,但起碼他們已經有了方向。
雷老者目光閃動,發出狡黠的光,他伸手拍了拍柳如煙臂膀,幽幽道:“我們即刻就行動,事隔多年,想要找到令妹,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三個人商議周全,便一起走出石室,柳如煙拿著小妹帶有血跡的繡花布鞋,他心裡隱隱不安,他害怕小妹會出事,尤其是那些乾涸的血跡,更令他忍不住胡思亂想憂心忡忡。
那雷老者走在前面,於絕壁棧道上行走如飛,腳下幾個輕盈起落,人已立在數丈開外,後面兩人卻不敢如此輕鬆,在這險絕的崖壁間行走,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見那雷老者身輕如燕,兩個人皆在心裡暗暗驚歎。如此高明的身法,實在是難得一見,心裡更加堅信這老人必是個不出世的高手。
盞茶時分,三個人來到山腳下,柳如煙在粗大的柏樹下解了馬韁,對雷老者說道:“前輩,這裡只有一匹馬,就請前輩上馬吧,我們牽馬隨行。”
雷老者說道:“豈可我一人騎馬,讓你們步行呢?從這裡出去,還得有數十里路,步行也不是辦法,我記得前方十里外便是石田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