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早起床,在院子裡鍛鍊身體,師傅最拿手的是硬氣功,金剛翻雲手,六合形意拳是外門的看家本領,只可惜如今重病纏身,他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風采。他老人家的心性在患病後平和了不少,也不像早年間那樣愛發脾氣,長年的病痛磨滅了他的鬥志,近幾年又迷上了種菜養花,只要天氣晴好,他總要去菜地裡除草,看看蔬菜瓜果。走,我們去菜地裡找找,興許他真在地裡忙活。”他帶著柳如煙穿過鬆林,來到一片種滿青菜瓜果的土地,青綠的地裡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徐子義抬眼四望,四周皆是陡峭的山崖,哪裡有師傅的身影?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面上神色掠過一絲慌亂。心裡暗道:師傅會去了哪裡呢?平時他最愛去的就是這片菜地,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他焦急地扯開嗓門呼喊:“師傅……師傅……你在哪裡?”高亢的呼喊聲在山野裡迴盪。他回頭對柳如煙說道“柳兄,我們去那邊山崖後找找看,奇怪,師傅平時就愛在菜地裡勞作的,他到底會去哪裡呢?”他腦袋裡飛快思索,將師傅可能涉足的地方全都過濾一遍。
他越想越擔憂後怕,不由得往想到更可怕的情形——難道他老人家遭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只是一念間萌發,轉瞬又否定,因為他很清楚,師傅上了華山後,再不問江湖上的事,更再沒同何人有過來往,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再者,他似乎也並無與人結怨,眼下沒了蹤影,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柳如煙眉頭一皺,目光四掃,問道:“叔叔會不會自己下山去了?”他凝視著徐子義,滿臉困惑。
“師傅已有許多年未曾下過山,如今腿疾嚴重苦不堪言,更不可能走太遠。”徐子義忽然眼睛一亮,失聲道“哦,對了,我忘記一個地方,桃仙道觀!是了,他一定是在家閒得悶,去找道長敘話了。”
柳如煙詫異道:“桃仙道觀在哪裡?”
徐子義道:“就在對面那道山崖後,那是望月崖,崖後有棵千年古樹,桃仙道觀就在古樹下。走,我們趕緊過去看看!”他指著對面十丈外一片形似馬首的陡峭山崖。一條石壁棧道依崖壁而建,遠遠望去,猶如一條大蛇盤在山腰,兩座山崖間由一道石橋連線,若去到桃仙道觀,這座石橋是必經之路。
徐子義帶著柳如煙沿石壁棧道向西而行,腳下是千仞絕壁,走在上面如踩在雲端,徐子義輕車熟路信步向前,柳如煙跟在後面卻走得戰戰兢兢。
就在兩人快要走到棧道盡頭時,忽然,山崖拐角處立著一個髮髻高挽的廋削少年,那少年手裡提了個圓圓的竹籃子,籃子裡裝滿了蔬菜瓜果。少年見兩個人走過來,顯得很是詫異,怔怔地望著兩人許久,徐子義已來到近前,笑問道:“請問小師傅,你家道長可是在觀裡?”顯然,他是認得眼前的少年。
少年約摸十五六歲年紀,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尚有幾分稚氣,烏黑眼睛裡閃動著機警的光,他左臉上有一塊長長的刀疤,像一片柳葉,他怔怔地望著兩人,手裡的菜籃抓得更緊了。
怔了半晌,少年終於開口說道:“徐大哥,好久不見?”他面無表情,只是呆呆望著徐子義。
徐子義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微笑道:“玉書,你師傅在觀中麼?”原來這少年叫玉書,徐子義是同他相識的。
玉書目光閃動,望著徐子義疑惑問道:“嗯,在的呢,正同辜老前輩下棋呢!”他目光又落在柳如煙身上,問道“徐大哥,這位公子是?”他眼珠一轉,上下打量著柳如煙,滿眼好奇。
徐子義道:“這是我的朋友,玉書,快叫柳大哥!”
“柳大哥!”玉書朝柳如煙微笑,原來他也是會笑的,只是笑起來露出的門牙有一顆是殘缺的,他怕別人笑話,興許這就是他不苟言笑的緣故。
“小兄弟,你剛才說你師傅在和辜老前輩下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