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此刻,已近黃昏。
呼呼山風吹過高聳崖壁間發出仿似悽慘的聲音。
這個籠罩在竹林裡的荒僻村莊,看上去同關內別的村莊沒什麼兩樣。白牆黑瓦,梁簷四方角向上翹起,頗有幾分古典樓閣的神韻。
許楓眺望著遠處桑梓村後面一道險峻的危崖,崖頂斷面處幾乎呈垂直形狀,仿似刀削斧劈一般。
他的神色突然變得莊重,伸手指著那面高聳危崖,說道:“你可知道那兩座大山之間的一線天光為何叫青雲境?”
徐子義微微搖頭,不明所以,一臉茫然地望著許楓,他不明白,眼前這位聲名顯赫受人敬重的許大俠,為何總是顯得神秘而憂鬱?他在江湖上已功成名就,難道他也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許楓目光憂鬱,幽幽道:“你看,這兩座山崖之間,只可望得見一線天光,所以這條峽谷叫作一線天!一線天后面的那個巨大的石坑,四面皆是懸崖合壁,崖底時常發出陰森的怪笑聲,尤其到了陰雨天,那怪笑聲更顯得淒厲,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傳說,那深不可測的石坑裡住著一位隱世高人,那怪笑聲便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許楓抬頭望著那一線天光,接著道:“至於那位高人為何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避世苦修,卻又不得而知。後來,那位高人練成一種絕頂輕功,在峭壁上行走如履平地來去自如,他若想離開石坑也是容易的事,只是他卻甘願一生被困在其中。嗨,這只不過是個傳說罷了,是真是假又有誰人可知?”
徐子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皺眉問道:“這世上的怪人怪事太多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樣一個地方,豈不是會憋悶的緊?我看那個深坑和一個囚籠沒什麼兩樣。既然那高人已練成絕頂輕功,那他為什麼還要死守在那裡呢?”他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
許楓擺擺手,呵呵笑道:“江湖上的奇人異事很多,他們的思維和武功都和常人不同,除了他們自己,誰也猜不出箇中緣由,興許是在他身上曾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理解的故事?”他頓了頓,又說道“那深坑才是真正的青雲境,那神秘的高人前輩將這三個字刻於絕壁之上,從此,青雲境這個地名便流傳了下來。”
徐子義聽得兩眼放光頻頻點頭,似乎被這個近乎神話般的故事吸引住了,他思索著又忍不住問:“後來,那位世外高人怎麼樣了?”
許楓淡淡一笑,嘆息著道:“有人說,他之所以待在裡面是為情所困。據說,在他年輕的時候,深深愛上了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偏偏卻是自己仇人的女兒,他得知真相後如五雷轟頂,便將這個事實告訴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女人兩難抉擇,一邊是至親,一邊是至愛,她沒有選擇,百般痛苦,於是思來想去,只得一走了之,從此銷聲匿跡。那少年四處尋找,來到這個地方,向村民打聽,村民說,不久前有個女子從這危崖上跳了下去,村民向他描述那女子的神態特徵,他斷定,跳崖女子便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心上人!懸崖深不可測,下面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他只能趴在崖頂向下張望呼喊,任憑他的叫喊聲震盪四野聲嘶力竭,回應他的只是群山絕響。從這百丈懸崖跳下,焉能有生還之機?村民們見他可憐,便勸慰他離開節哀,卻不想,他竟然縱身一躍,自崖上跳下。人們都以為他必死無疑,不想他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他在崖下昏迷了許久,待清醒過來時,果然找到了那女子殘破的屍體。他悲痛欲絕,發誓就在這裡陪著他心愛的女子,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石坑一步。”他的聲音顯得非常平靜,卻充滿深深的淒涼悲愴。
徐子義靜靜聆聽著,似乎已聽得痴了,良久之後,他才說道:“世上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難道他真的就在這絕壁之下生活了幾十年?那崖底有那麼多毒蟲大蛇,他又是怎麼才能活下來呢?這真是太神奇了!”他喃喃說著,似乎也在憧憬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