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空氣中散發出沉悶的溫熱氣息,路邊的垂柳在風中飄蕩,街上行人漸少,不覺已到了晌午時分。
許楓將老郎中叫到一旁,詢問楚雲飛和趙青竹的病情,老郎中囑咐他們要靜心休養,萬不可動怒,這個病症需要心情舒暢,再輔以開鬱的草藥湯劑,假以時日便可完全恢復神志。
老郎中為楚雲飛開出藥方,讓夥計抓了十劑草藥,叮囑每日煎服一劑,分早中晚三次服下。又為趙青竹開了藥方,也是十劑,也是每日一劑,分三次服下。
楚雲飛和趙青竹並未完全清醒,腦子裡昏昏沉沉,如墜百丈迷霧,只是身上血脈暢通,有了些許體力。而趙青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剛站起身來忽然打了個趔趄,險些跌倒,一旁的雷震天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趙壯士,你感覺怎麼樣了?再坐下歇歇吧!”雷震天道。
“我這是怎麼了?我的頭好暈好疼,像要炸裂一樣。”趙青竹伸手撫著額頭,表情猙獰。
雷震天安慰道:“你剛清醒過來,神志還沒完全恢復,夫子說,你被人傷了心脈,幸好無大礙,休養一陣便會沒事的。”
“我記不起來,那天晚上的事……”他蹙著眉頭目光閃爍,極力想憶起之前發生過的事。
“趙少俠,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我們今晚就在客棧住一宿,明日再啟程趕路。”許楓自外面緩緩走了進來,目光落在趙青竹臉上,伸手拍拍他肩膀,微笑著朝他點點頭。
趙青竹有些茫然的望著眾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喃喃道:“那天晚上在地獄門,我們打了起來,然後突然被一陣奇香的迷霧燻倒,對,我們當時暈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抬起頭,目光緩緩掃向眾人臉上,瞧見柳如煙時,他突然說道“柳兄,你沒事吧?那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柳如煙走過去,拍拍他肩膀道:“趙兄,你終於醒過來了,真是辛苦你了!我們萍水相逢,你卻能如此幫我,你這個朋友我柳如煙交定了!”他微笑著,笑得如窗外三月的暖陽。目中閃動著不知是欣賞還是感激。
這時,老郎中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白色小盒子,交到許楓手裡,說道:“這是我自制的活血解毒丸,方才我為這位老哥推拿時,發現他血脈噴張,興許是被某種毒物所咬,雖沒有明顯症候,還是需要服用些解毒之藥。你讓老哥每日睡前服一粒便是。”
許楓雙手接過,轉頭瞥了楚雲飛一眼,又回過頭來,對老郎中說道:“夫子真是妙手仁心,今日我兄弟能遇上夫子,真是他的造化。大恩不敢言謝,請夫子算算藥錢,我們這就要告辭了!”
老郎中望了眾人一眼,招呼夥計去櫃檯裡盤算,夥計應聲而去,在櫃檯裡一陣撥弄珠算,算畢,拿筆在紙上寫了一通,捧過來對許楓說道:“這位官人,兩位患者的藥錢一共是十兩五錢。”
許楓自包袱裡取出一疊銀子,足足有二十兩,交到夥計手上。夥計見多出了十兩,忙說道:“官人,您多給了十兩?一共是……”
許楓忙打斷他的話,微笑道:“我這兩位朋友承蒙夫子全力相救,如今已脫離危險,我等心裡感激不盡,這點錢算不得什麼,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夫子收下!”
老郎中有些愕然,看看許楓,又望望眾人,似笑非笑的說道:“這,這怎麼使得。”他臉上表情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不瞞官人,我在這個街上開藥鋪已有二十餘年,承蒙遠近鄉黨厚愛和信任,常來我這裡診病取藥,平時鄉親們也常給我們送菜送肉,作為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我豈能隨意收受鄉親們的東西?這麼多年前,我只想盡己所能為病患解除病痛,以此養家餬口而已,並非只為斂盡錢財,許多人家境貧寒,我甚至不收取他們分毫!所以,還請官人收回多餘,只需十兩五錢就好。”他眼中已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