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盛,林子裡的霧氣漸漸消散,空氣中瀰漫一股花草芬芳。
那紅衣怪人面現兇相,異常惱怒,竹籃裡的幾條毒蛇昂起頭,吐著信子,似乎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柳如煙和羅香雪神情肅重,對望一眼,他們心知肚明,那怪人口裡所說的兩個娃娃,自然是指的他們兩人。
先前,他們經過一處幽靜山谷時,在密林籠罩的崖壁旁,確實發現了一個山洞,不過從外面看起來十分普通,他們也並沒在意。此刻想來,他們定然是經過那裡時,交談聲打擾到這紅衣怪人,原來,他竟然在那山洞裡清修。
這怪人蓬頭垢面,長得更如同凶神惡煞,想必他長年居住在這樣荒無人煙的野林裡,會變得這副模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柳如煙和羅香雪在林子裡尋找草藥,經過那個山洞前打擾到他,也是無心之舉。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依不饒!
那紅衣怪人黑著臉,冷冷道:“那兩個娃兒定是和你們一夥的,是也不是?”
路向南呵呵一笑,說道:“你說的什麼娃兒?我們一概不知?我也看得出前輩定是位不出世的高人,而今日卻不分青紅皂白,咄咄逼人,卻是否有失前輩風範?”
那紅衣怪人冷哼一聲,睜大著血紅眼睛,逼視著路向南,輕喝道:“哪裡來的渾頭小子?還敢教訓起我來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老夫非得教訓教訓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不可了!”他顯得異常暴躁憤怒,怒目逼視著路向南。他緩緩提起手裡的竹籃,嘴裡默唸著什麼,那幾條小蛇不停地朝路向南吐著信子,蠢蠢欲動。
眾人見狀,暗暗心驚,自知那毒蛇膚色豔麗,奇毒無比,是絕不容易對付的。大家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柳如煙伸手過去牽著羅香雪,羅香雪順勢抓緊了他,兩隻手掌緊緊握在一起,十指相扣傳遞的不只有溫暖,更多的是可以讓內心踏實的安全感。
紅衣怪人將竹籃提得更高了些,他微微眯著眼睛,嘴裡依然唸唸有詞,但誰也聽不清他念叨著什麼!那幾條小蛇在他的唸叨聲中晃動起頭顱,早已蓄勢待發。
正在此時,一道洪亮的聲音自廟宇長廊邊響起:“阿彌陀佛,燕施主,切勿動怒!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燕施主何苦為了區區小事,大動干戈,若是傷及人命,豈非罪過!阿彌陀佛!”這聲音渾厚異常,隱隱夾有滾雷一般,聽得眾人大驚失色!
每個人不由自主朝那聲音出處望去,只見在那廟宇偏殿簷下,一個身披袈裟高大偉岸的長髯僧人站在迴廊上,面色含笑地望著場上眾人。他左手上託了個圓圓的金箔,右手拄了根粗重禪杖,一種不怒自威的莊嚴之相,令人不由得憑生出敬畏之心。
無音大師和路向南忽然異口同聲的驚呼道:“無相大師!”兩人面上驚喜不已,眼睛瞪得滾圓。
原來這高大威嚴的僧人便是這古寺的當家主持無相大師。
而許楓,柳如煙,羅香雪,雷震天等人卻是從未見過無相大師的,面上紛紛現出驚異之色。
無相大師遠遠地立在那裡,神情嚴肅,並未朝這邊過來。
這時,無音大師和路向南已經趕了上去,無音大師雙手合十,對無相大師畢恭畢敬的說道:“師兄如何回來了?”
路向南也朝無相大師微微頷首,說道:“晚輩路向南見過無相大師!”
無相大師眉頭一緊,目光奇異,隨即眼含笑意,幽幽道:“阿彌陀佛!原來是路施主,路施主近來可好?”
路向南朝無相大師拱手笑道:“託大師鴻福,我和朋友去尋人,昨夜正好經過此處,見天色已晚,我們便借貴廟投宿一晚,本想能拜訪無相大師,不想大師並不在廟中。聽無音大師說,您老雲遊四方了,原本以為無緣相見,沒想到還是有幸見到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