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來講,下雨天極易留下線索,最不適宜作案。他突然眼前一亮,難道說是兇手知道他家的情況,刻意選擇今天只是為了避開他?
車再一次停在老城區,心境卻已完全不同。他開啟車門,頂著大雨跑了過去。
“這可不能住了,接連死兩個人了都。”門口有些居民撐著傘,議論道。
“可不是麼,會不會是開發商乾的?”
“不至於,不至於。為了一塊地難不成還殺了所有人?”
“也是,也是。”
一切資訊在關鍵的時候都可能派上用場,所以他走過的時候,就隨意聽了聽。開發商?身為開發商,從老鄰居口中打聽到十幾年前的訊息,就會變的很簡單。並且有理由經常跑來勘察。開發商,的確有很大的嫌疑。不過,會有人為了殺人而花大手筆買地嗎?他的眸光微斂,突然一個想法闖入頭腦,再一次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如果是一個龐大的的犯罪組織,就可以做到。並且可以以此掩蓋罪行,一舉兩得。
跑到老房子門口時,他渾身已經溼透,短髮貼在額頭上,襯衫也都緊貼在胸膛。他走到李易塵身邊時,側眸看了他一眼,“去查查這片地的開發商。”
“好。”李易塵眸光瞥向屋內,示意他快去看看虞伊研。
尉柏言自然會意,他走進裡屋,便看見虞伊研裹著條毯子,蜷縮在牆角。她的長髮溼漉漉的垂在兩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火炕上的老人,眼底的恨與內疚不言而喻。
他走近了,她才抬起頭看著他,雙唇沒有什麼血色,臉也是慘白一片。他的心突然一陣抽痛,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氣。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是我沒有想到。”
她靜默的盯著他,一行淚順著臉頰滑落。她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嗓音已有些沙啞,“你是尉柏言啊,怎麼會想不到?怎麼可以!”
尉柏言雙手撫上她的雙臂,四目相對的一刻,他的目光第一次有了躲閃,聲音誠懇至極,“對不起。”
虞伊研雙手胡亂的在他胸膛拍打著,“你還我王奶奶,還我……媽。嗚嗚……”
尉柏言顧不得太多,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任她如何拍打如何掙扎,依然緊緊的抱著她。懷中的人哭著哭著,突然就沒了聲音,也沒有了絲毫力氣。
他拍了拍她的後背,“虞小姐?虞小姐?”
懷中的人卻沒有絲毫回應。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跑了出去。
“尉柏言你幹嘛去?喂!喂!”李易塵看著他衝進雨中,叫了他幾聲,卻沒有任何回應。他眉頭微皺著,覺得尉柏言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一時間卻也說不出哪裡不正常。
尉柏言一路將車開成了飛機,副駕駛上的人就安靜的躺著,沒有半點生氣。他偶爾側眸看過去,也是滿臉焦急。某一時刻,他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他的臉上更添了幾分焦急。
醫院搶救室門口,尉柏言終於等來了醫生。
“大夫,怎麼樣?”他幾步走上前。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你這個男朋友是怎麼當的?剛剛捐過血的人怎麼可以淋雨?!”大夫摘下口罩,一臉的不快。
“您……您說什麼?她剛剛捐過血?”尉柏言一時間沒能把所有的資訊都串接起來。
“對啊,我看到她胳膊上的針孔了。看樣子應該是今天早上的事。”大夫被他這樣一問,也是一臉疑惑,“你作為他男朋友,不知道?”
尉柏言突然覺得有些事情,太過巧合,“醫生,她可能是剛捐獻過骨髓嗎?”
“可能啊,不過捐血較為常見,所以我就沒往那方面想。”
霎那間,許多畫面在腦海中交織。地點,時間都驚人的吻合。雖然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