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的生活;章對杜也另眼相看,常常講杜的好話,甚至還為杜月笙修訂了家譜。
章太炎寫字時,將不滿意的置於廢紙簍,僕役見後,將其拿去出售。章知道後,每次便把紙戳破再扔進紙簍,以為這樣便穩妥了。誰料,僕役竟將破紙貼補整齊,仍舊拿去出售。
杭州樓外樓的主人請章太炎吃飯,他只點了三個菜,都是根據書上的菜名點的,主人看後啞然失笑,說這些是不夠吃的,便自己做主為他多上了一些菜。席後,章太炎便為主人寫了一首張蒼水的絕命詩。主人見後,心中覺得極不吉利,後有人替他獻策說,張蒼水的絕命詩字數極多,章太炎只寫了起首一段,要他再準備些紙張,邀請章太炎每天來寫。於是樓外樓的主人照辦,每日請章去吃飯,連續十天左右,章太炎終於寫完了此詩,並在卷尾加了長長的跋語。章太炎的這件墨寶,後主人以二百元售出,十五年後,價值升至二十兩黃金。
章太炎家中訪客極多,他不勝其煩,便在牆上貼紙條一張,上書:“來客談話以十分鐘為限。”但客人中有與其論及學問的,章談的來了興致,便忘了自己定的規矩,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客人要走,他拉住不讓。一次,客人指了指牆上的紙條,他忙說:“下次十分鐘為限吧。”
1929年,上海《時報》曾有文章仿效《水滸傳》108將,為東南文壇的名士依次排座次,第一名天魁星為章太炎,第二名天罡星為陳三立。
20世紀30年代,章太炎每次到北平,張伯駒必設家宴為其接風。某次宴會後,章以篆體書寫杜詩兩句成一聯相贈:“盤剝白雅谷口粟;飯煮青泥坊底芹。”張得之大喜。
章太炎仰慕劉伯溫,被袁世凱幽禁期間曾致信杜致遠託其代謀葬地:“劉公伯溫,為中國元勳,平生久慕,欲速營葬地,與劉公家墓相連,以申九原之慕,亦猶張蒼水從鄂王(岳飛)而葬也。君既生長其鄉,願為我求一地,不論風水,但願地稍高敞,近於劉氏之兆而已。”
章太炎的弟子汪東創辦《國華月刊》,用章太炎名義主辦。為籌集經費,以章的名義賣字,實多半為汪代筆,因汪仿章體,幾可亂真。
章太炎與騰衝李印泉為摯交,李印泉曾患腦疸,章多次致函李的孫子,探討醫法並薦醫贈藥,李病癒後,將章的十三來信裝裱,製成線裝書一卷,視若拱璧。
章太炎患有鼻病,自己常用辛荑末治療,後來弟子陳存仁向他推薦芙蓉葉研末治療之法,他試之頗有效果,恰巧杭州虎跑僧人前來求字,他便以辛荑、芙蓉葉治鼻淵之語入書。
顧頡剛佩服章太炎,故為自己起名“上炎”,意為超越章太炎。
文革後期的“評法批儒”運動中,章太炎被認為是法家體系在晚清的代表,而被平反。當時上海人民出版社直至並解放了一批學者,編輯了若干章太炎的詩文、著作的選本和註釋本。這些雖是受到政治風潮的影響,但為以後研究和編校章太炎著作奠定了基礎。
【戲謔】
有一個姓王的暴發戶,附庸風雅,也來求章太炎為其題字,章太炎對其不屑,不予理會。但王某不死心,出高價到處託人代為說情,章不勝其煩,於是寫下一聯:“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禮義廉。”王某得書後幾位高興,命人將對聯懸於高堂,逢人便講:“這可是國學大師章太炎為我題的字!”一天,一位明眼人含笑對王說:“寫倒寫得很好,可惜上聯忘八,下聯無恥,似乎有點取笑傷人之意。大概意思就是說‘王八,無恥也!’”王某這才知章聯之意,氣得七竅生煙,羞愧不已。
顧頡剛從歐洲學成歸國,去拜訪章太炎,談及西方的科學實驗,強調一切事物,必須親眼看到,才算真實可靠。章問:“你有沒有曾祖?”顧茫然:“我怎麼會沒有曾祖?”章說:“你真有嗎?你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