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放不開麼?”夏群燕雙頰上堆滿紅雲地,苦笑一聲,說道:“對於這等事兒,我確實放不太開,何況若是做得過份,將來對曉楓難以交代!”
陳麗娜嫣然笑道:“燕妹一片苦心,重點在後!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會面面俱到,不會使你的情郎,我的曉楓弟,有所尷尬!……”
夏群燕和陳麗娜不尷尬了。但另有一人卻尷尬已極!尷尬人兒是誰?就是那位使“玉面神龍”程曉楓為她魂牽夢縈,情深意重,相思欲絕的,正出劍門關,來到崑崙山鳴春谷,投奔“誅仙教”的“逍遙仙子”梅冰燕。
古道斜陽,天魔怪轎!
世上有大轎,有小轎,有軟轎……為什麼要叫“怪轎”?“怪”的條件多了,轎的形狀怪,轎的質料怪,抬轎的人怪,坐轎的人更怪!
嚴格說來,不能說是轎子,應該間架在八根數丈長短巨藤抬槓之上的怪屋!
屋子廣約丈許方圓,有屋頂,卻沒有牆壁,四周都以垂珠為簾,藤槓顫動之間,珠簾抖處,時有春光外洩。
屋內,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絕大極厚,看上去極為舒適的香綢軟榻。
香榻之上,仰臥著一個人……人兒的身上,只披著一件衣裳,其實,這也不能叫衣服,因為它不是外衣,也不是內衣,只是一襲極薄極薄,近似於完全透明的粉紅輕紗而已。
人,當然絕美,塗朱則太赤,施粉則太白,修短適中,纖纖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櫻桃小嘴玉丹鼻,杏眼流波墨玉發,玉手微抬雪腿弓,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若面柳如眉……總之,天下美麗盡融一身,一個女人能有多美,這“天魔怪轎”中人,就有多美……其中有*,*多春光!
於是,前後轎伕的苦樂不同,必然互爭地位之。
前面的,只有勞力貢獻,是個“苦差事”!
後面的,藤槓微顫,珠簾料動,眼皮供養,領略“春光”,是個“好差事”!
“好差事”與“苦差事”之間,自然要爭,而爭“差”條件,無非一錢二力三人才……經過長途淘汰競爭,後面的轎伕,全成了清一色的武功堅實,人材瀟灑,並有相當資質地位的江湖俊傑。
偶然間,也會有後面的轎伕,被召入“怪轎”之中,但這並不是豔遇豔福,而是大禍臨頭。
因為轎伕入轎後,意料中必將藤槓更顯,春光更甚,但事實卻非如此,反而靜悄悄地決無絲毫動作,或絲毫聲息發生,只約莫於半個時辰後,從怪轎中擲出一具蒼白枯乾的屍體而已!
天正黃昏。夜色籠罩四野,一派詭譎。
這時,正有一個精壯轎伕,從轎後被召入那乘“天魔怪轎”。
先是珠簾微啟,一名白衣侍女,彷彿聆聽什麼傳音指未,向“天魔怪轎”主人躬身傾……跟著,她便向轎後朗聲說道:“教主有令,傳新投本教第三號弟子‘玉麒麟‘薛濤,入寶轎獻身!”
原來這位“逍遙仙子”梅冰燕,已更上層樓,成了“逍遙教”的教主。
那薛濤號稱“玉麒麟”,可見人長得年輕俊俏,也相當驍勇雄健!
但他見新投教門第一號弟子和第二號弟子,於奉召入轎後,均變成了乾枯屍體,慘被丟擲轎外,如今又輪到自己,不由略一沉悚!
那名白衣侍女向他投射過兩道微帶綠色的異樣目光,沉聲喝道:“薛濤,這是教主對你的殊寵深恩,難道你竟敢抗命麼?”
白衣侍女那綠色目光,似具迷神蝕骨魔力,加上薛濤本來就是個貪花好色的輕薄兒郎,想起“天魔怪轎”之中的活色生香,竟毫不抗拒地,縱身一躍,投入那已吞噬過兩名健壯漢子的神秘珠簾之內。
呼……呼……呼……薛濤入轎未久,仍和前兩人一樣,他身上的內外衣裳,都從轎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