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期待。
我暗自慶幸沒有提前訂票,因為現在到處都是隊伍已經排得很長很長,不到臨近車站售票廳了,我都不敢確定我上車的時間,票我都不敢提前買,就是怕買了又退來得麻煩。
在這熱鬧的氛圍中,我感受著歸家的急切和與親人團聚的渴望。
詢問過後得知,前往王樓的客運車票最早也要一個小時之後才有。
我也只能只能買下這張票,然後坐在候車大廳裡發起呆來。
此刻的自己根本沒有心思玩手機,只覺得後腦勺異常沉重,彷彿有無數只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
雖然很困,但又不敢輕易入睡,生怕錯過班車。
於是只能強撐著眼皮,眼睜睜地看著喧鬧無比的候車廳,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
終於熬到上車,經過一路顛簸,又馬不停蹄地下車。當
雙腳再次踏上土地時,已經來到了那既陌生又熟悉的王樓鄉街道。
還未來得及好好張望兩眼,便聽到老弟在不遠處大聲呼喊我的名字。
他一邊揮手示意,一邊招呼我登上停靠在路口的車子,接著車子迅速啟動,風馳電掣般向家的方向駛去。
看到父親後,我變得有些拘謹起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正趕上晚飯的飯點兒,我吃飯的時候也不敢拿出手機邊吃看,吃完飯默默地拿起抹布擦拭著桌子,眼睛卻始終不敢與父親對視,手上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無措,彷彿生怕被父親看出什麼端倪來似的。
其實,我內心十分忐忑不安,既擔心父親會再次追問我賺了多少錢,又害怕他像上次那樣翻看我的手機,並對每一條轉賬資訊都打破砂鍋問到底。
好不容易熬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然後故作鎮定地坐在床邊,心裡卻早已七上八下、如坐針氈。
果不其然,父親徑直朝我走來,開口便是詢問關於收入的問題。
才聊了沒幾句,他便單刀直入地問道:“你今年到底掙了多少?”
我遲疑片刻,硬著頭皮低聲回答道:“沒……沒掙多少,而且現在外面還欠著兩萬三千塊呢!”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整個房間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般,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父親一臉狐疑地看著我,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又跑去幹銷售啦?”
他那質疑的眼神彷彿已經看穿了一切。接著,他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你說說你,每次去做銷售不都是虧本嗎?哪有一次能賺到錢回來的!我看啊,你就根本不是塊賣東西的料!”
父親越說越來勁,語氣也越發嚴厲:“當初辛辛苦苦供你讀個大學,拿了個本科畢業證,結果呢?
連個專業對口的工作都找不到!還不如大學就不上了,直接去上專科技校或者高中畢業就去打工!”
說完,他還長長地嘆了口氣,表示對我現狀的無奈和失望。
我給我老爸解釋這一年來,我一直都在廠裡辛勤地勞作著,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對於那些工廠之外的工作領域,我完全沒有涉獵和嘗試過。
剛過完年後我就先去找份每小時 17 塊錢工價的小時工來做,做到六月中旬就工期到了。
然後當這份臨時工作期滿時,我卻陷入了找新工作的困境之中。儘管我四處投遞簡歷,但始終未能如願以償。
最後啊,老爸您也是清楚的,我不得不前往表哥所在的地方尋找就業機會,並在他那裡開始了新的工作生涯。
老爸頓了一下收拾好情緒,負債這塊兒暫時就翻篇了,我的負債還是我自己做主,並且負債並沒有太多,我可以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