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就是以後的事情,我們在哪兒支援著支援著,我們就回不去了,我和大林都是如此,大林和我基本上都是同一天入的職,兩年多都在同樣的崗位,算是我的飯搭子吧,也一塊兒去旅遊過一塊兒搓麻將涮火鍋過元旦,後來他離職一年多了,雖然聯絡的少了,但我還記得他,因為他還欠著我錢。
生活就是這樣,充滿了未知和變數,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兒遇到什麼樣的人。
在這個快速發展的世界裡,一切都在催促著你必須加速成長。沒有人會永遠停在原地等待著你,這是我從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員工那裡聽來的忠告。
他們告訴我,我只給再講一遍,每一遍講解都是有限的,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及時提問,做好筆記,閒暇時多觀察機器、程式和資料。
換砂紙是一項常用的技能,通常需要半天的時間來掌握,輕輕鬆鬆的,不至於一來就把人嚇跑,嚇跑的人是接受不了這樣機器的嗡鳴聲,接受不了切削液飛濺的塵煙,接受不了站著上班需要到處走動。
接下來的一整天,你需要了解如何處理常見的異常情況,從磕磕絆絆需要拿著筆記一步步的尋找引數,以最小的速率移動六軸到安全無干涉的位置,總要撞機兩三次才學會了成長。
第二天,你需要拿著錫鋼片透過測壓力來調整加工點位,學到這一步,就已經足以處理百分之八十的問題了,就基本上可以出師闖蕩江湖了。
而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你將開始帶線體,處理不了的異常先自己琢磨琢磨,實在無法解決再尋求他人的幫助。
整個車間裡,只有三四個老員工在忙碌著,他們忙著修改程式、調整引數、校準機器,還要儘快帶新人上手,觀察各個區域,他們的忙碌可見一斑。
在我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部分人是支援過去的,從其他組裝玻璃調過來的生技,大多也不過是入職兩三月的新人。
當我們這一波技術支援部十幾個人過去後,他們一部分人只教了我們兩三天的技能,就被原單位叫回去了,老員工只剩下兩個人,這還算上領班。
我們幾個新來的磕磕絆絆地嘗試著去操作線體,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但效果還不錯,要求大概是已經放到海里去了。
一個多月後,我已經轉正了,我開始帶新員工。
這個車間的所有新員工都交給我帶,我帶著他們到正在架機的區域,找一條基本架設完成的線體,教他們認識砂紙、示教器、研磨流程等。
我教他們如何認識治具、工件和水管噴嘴,如何一步步測量壓力、統一手感校準點位。記得每次教完之後,總會有新員工圍著我問問題,那時真覺得腦袋快要炸了。
還記得看著他們三四個人圍著同一臺機嘗試操作、調整點位,磕磕碰碰的就像是被鐵錘敲打自己的頭。
教完以後我們就在新架設機臺的區域正式開工,度過了新機臺的磨合期,也算是走上了正軌。
九月底,新的領導接任,而原先的技術支援部領班副手就離開了,有關係的找關係返回原單位,新來的沒關係的我們就留了下來。
我們簽了一份切結書,就轉移組織關係到了表面分廠。剛開始覺得有點奇怪,切結書什麼意思也不懂,怎麼就支援著支援著就回不去了,技術支援部多香啊,支援兩字也有著志願的內涵,哪裡需要就往裡做志願者,就像是六七十年代下鄉支援的知青,到哪兒都是被優待的。
在富士康這個企業裡,從事的崗位的技術含量越高,越容易受到優待,升職加薪越是來得容易,至少資位是師二以下的員工都是這樣子,如果資位上加上技,每月還有技術津貼可拿,如果資位上掛上個工程師的師,那更加不得了,能拿多少從沒打聽過了,像我這聲張出來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