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說他也不問我到底欠了多少錢,他只當我說的只欠了五萬多是真的。
他說這些錢拿去還了,剩下的他就不管我了。
老爸的話像一把錘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他只說了一句:“以後就不要做這些坑自己的事兒了,自己的啥能耐心裡還沒譜嗎?!沒譜的話就去進廠好好的上班去。”
我想起了當初我從格力離職回家時,老爸對我的期望,他希望我年輕,可以多去外面闖蕩,增長見識。
老爸還說我剛剛畢業還年輕,多去外面浪浪長長見識也好。
結果我當即就扎進了軒儒賣股權,坑得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債。
得了,還說什麼浪啊浪,漲見識是真的漲見識了,只不過這個後遺症卻讓我痛苦難耐。
我低頭不語,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我知道,老爸的話雖然嚴厲,但更多的是失望和擔憂。
他不希望我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希望我能夠認清自己,腳踏實地地重新開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
我要振作起來,重新面對生活。我要還清債務,我要讓家人重新看到希望。
我知道,這條路會很難走,但我也知道,我不能退縮。
我抬起頭,看著老爸那滄桑而堅定的眼神,我知道,他又一次選擇了寬容我的誤入歧途,又一次選擇了再多管我一次。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地說:“爸,我知道了。我會重新開始的,我會好好工作的,我會讓你們看到不一樣的我。”
老爸說這次的事就這麼翻篇了,這幾天在家好好的過年。好好過完年後就趕緊出去找工作掙錢去。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決絕,彷彿生活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輪迴,而我們的角色,不過是這場輪迴中的棋子。
在鄉村的冬日裡,陽光總是顯得那麼柔和而溫暖。
我找到了老弟,我們一人拿著掃帚疙瘩和凳子,一個拿著鏟子,一起去將以前的舊對聯門對給揭下來。
那些對聯都是用自家鍋熬得漿糊來粘的,風乾了以後,即使顏色被風雨吹掉,老化了,但仍然粘得比較牢固。
在揭下舊對聯的過程中,我們彷彿在剝開一個個過去的故事,有些記憶已經模糊,有些則依舊清晰如初。
揭下的舊對聯被整齊地堆放在一旁,老媽熬的漿糊也差不多好了。
我們拿著新的對聯,搬著凳子三腳架,端著熱漿糊的鍋,開始忙碌起來。
對聯的背面刷上一點兒漿糊,然後比照著往年的舊址貼上去,調整工整以後就可以了。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熟練而自然,彷彿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不容置疑。
貼上的位置全憑個人的感覺。有滿庭園就貼在對著院子或者街的門上,有家室宅興旺就貼在次臥主臥廚房的門上,六畜興旺的貼在雞圈上,出入平安貼在拖拉機上,出門見喜貼在大門的牆外頭或者樹幹上。
每一個對聯都承載著不同的寓意和期望,彷彿在這個冬日裡,它們就是我們心中最溫暖的陽光。
忙活到下午,我們才終於張貼完所有的對聯。漿糊還剩下不少,我們就端著漿糊去叔叔家,看看他家的對聯貼了沒。
沒貼的話還能用得上,幫忙貼上去。
貼過了也好,過去見見人說幾句家常,聊聊近況也是挺好的。
只是我的近況羞於見人,看到叔叔家的門對已經貼過了,我們半途就扭頭回到了家裡。
倒掉漿糊,好好的刷了鍋放好,衣服上的灰塵用毛巾拍打擦拭乾淨了,就洗手準備吃午飯了。
在河南,春節的這幾天,家家戶戶的餐桌上,基本上都少不了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