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休息日,我和幾個小夥伴興致勃勃地決定去爬山。那時候我們滿懷激情,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渴望著征服那座巍峨的山峰。
然而,我們沒料到的是,這次爬山之後,我竟然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後遺症”——腳脖子疼,小腿緊繃,彷彿裡面藏著兩塊堅硬的肌肉疙瘩。
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從爬山回來的那一刻起,我的腳脖子就開始隱隱作痛,小腿肌肉也是緊繃繃的,好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拉著一樣。我試圖用各種方法來緩解疼痛,比如用熱毛巾敷、按摩、甚至塗上了媽媽推薦的“神奇止痛膏”,但都無濟於事。
那種疼痛,就像是有一群小人兒在我小腿裡敲鑼打鼓,熱鬧非凡,而我卻只能苦笑著說:“你們開心就好,我疼著也沒關係。”
更糟糕的是,上班的時候,我簡直像個“殭屍”一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時候,我會不自覺地擺動腳脖子,試圖緩解疼痛,甚至有時候蹲著壓著腿,會覺得舒服一些。
同事們看到我這樣,都笑稱我是“腳脖子舞蹈家”。哎,這哪裡是什麼舞蹈家啊,分明就是個“疼痛受難者”嘛!
有一次,我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就躺在負一層的麻袋包上,手機放在胸前,打算小憩一會兒。
時不時從地面上模具衝壓機器的垃圾口排出切掉的鈑金廢料,摔在鐵製傳送履帶上嘁哩嘩啦的響,雖然四周的環境比較嘈雜吵鬧些兒,反而我能很快的入睡。
睡夢中的我,彷彿置身於一個無人的山谷中,清風拂面,鳥語花香。
我夢裡都在不停的爬山下山的,走在臺階夾縫裡,噔噔咚的找不出山的出口。
然而,好景不長,忽然的安靜把我驚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發現十分鐘前有老曹發來的資訊,提醒我去幹活。
哎,看來連睡覺都逃不過這“肌肉狂想曲”啊!
老曹說,該更換模具了。提到老曹,他可是我這次打工生涯中的“好搭檔”。老曹是個八零後,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
他在工廠裡已經幹了十來年了,從學徒工一路幹到正式工,車間裡的多個崗位都幹過。他對於工作總是那麼長情,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已經把工廠當成自己的家了。
不過,我對老曹的這種長情挺佩服但也不太理解。在我看來,工作就是工作,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滿分一百的話,完成六十就合格了。
我們總要老闆明白一件事,什麼叫一分錢一分貨的。所以,在和老曹搭檔幹活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些累。有些活明明不是自己的,可以不用去幹的,但老曹總是上趕著帶著我去幹。
結果,我覺得活就慢慢越幹越多了,越來越覺得有人在對著我唱“往後餘生都是我的”。
剛開始學習除錯機器的是我,後來跟著老曹換模具的也是我,然後上料打掃衛生還是我,然後還去學會了開行車。最後的最後,組長還讓老曹教我開叉車的。
我似乎聽到有人在歌唱魔改後的往後餘生的曲子,那簡直就像是個恐怖的夢魘壓在心頭上。
往後餘生,調機是我,換料是我,換模具還是我。
往後餘生,清掃是我,開車是我,收料也還是我。
往後餘生,全都是我……
活是越幹越多了,但還好,我只幹四個月的小時工,工期到了就堅決辭職走人。
不然,我真怕自己學會開叉車以後,還有更多更多的活等著我。
時薪17元,真的值得我如此拼命嗎?這份工作,是否真的值得我付出所有的努力?我曾經是一個滿懷理想的天真大學生,深信著那句“努力到無能為力,拼搏到感到自己”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