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以後,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了,繼續我公司的南京團建。
後來的後來,我等來了小美的借錢電話,他要在南京買房了,估計就要在南京落地生根了。
他給我說他在新鄉的新買不過幾年的房子又賣了,他是要走出河南了,因為房價上漲還算是多少掙了點兒錢。
只是南京的房價更貴,新鄉的房價漲跌多掙得那點兒錢,連個廁所都買不起了,他依著大家都要有的背起了南京的房貸,他給我聯絡的時候,小美已經畢業五年多了,一年就算是存四萬也能存了個二十萬了,在南京買房交個首付也只是差了點兒。
對比我那時候一窮二白的還揹著債,也沒有人愛我,我也不敢去談戀愛,小美的日子才叫生活,而我的只能是都市生存。
我們本就是差不離的樣子上了大學,怎麼就越來越天差地遠了,大概就是我當我掛科留級時候,大概就是當我找工作卻去打螺絲去了,大概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像是小美先生,總是能夠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以及應該怎麼去做的,並且實打實的做下來,當他空閒的時候就勤工儉學而不是像我那樣看小說,當他認真備考積極參加社團活動的時候,我正在床上睡懶覺連課都不想去上,上了大學以後我就一直走在歪路上。
我本就是該像小美這樣的通順的農村大學生的日常,而我卻磕磕絆絆的原地倒退,混得連初中都未上完的發小都不如,每年回到故鄉的時候,我似乎我變成了神經質的樹先生。
掛完小美的電話以後,我就很難的再安心的看我的電子書了,我想了想自己的未來,就像是藏在負一層的地下車間的角落,讓閒置無用的麻袋塞滿自己的心,長草般的胡思亂想了,想啊想啊想到眼前漏下的陽光越來越少,也仍舊想不出好的出路來,似乎我長了這麼大了,上了這麼多年的學,除了多了些看似有用實則用處不大的知識外,能耐卻沒有來得半分。
沒能耐怎麼去掙錢啊,拿命拿身體去拼嗎?
格力總裝分廠打螺絲的時候夠拼命吧,大冬天也要吹著風扇穿著長袖來幹活,還要來回圍著運轉房跑來跑去的拿檢查線,還要彎腰打兩顆螺絲,固定一下檢查線的兩個介面,插一下地線,幹一天從早到晚的,忙得腰痠背痛腳跟痛,忙得人都幹蔫壞了。
有人說格力的頭兒董明珠號稱鐵娘子,還不如說她是把員工當成鐵打漢子來用的,總是求毛求疵的快上加快的,總是要把千姿百態的人給鑄成一模一樣的鐵羅漢。
我打了一年的螺絲以後,我覺得我人已經廢了,24歲的生日剛過完了,我人似乎就進入了老年人的狀態,每每總是有心無力的厭世臉。
想著去做個活躍的職業比如銷售來讓自己重新活起來,結果人沒起死回生罷了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反而背上了債過得一直很不開心的。
我已經好久沒有開心的笑了,甚至哭也很久沒有了,情緒似乎也消失了,對於生活的坎坎坷坷總是表現的很麻木,皮笑肉不笑也只是配合他人演出罷了。
我躺得夠久了就鑽出地面,轉一圈拿著掃把打掃一下衛生,看一會兒機器的儀表,看看老劉老曹在忙什麼,沒什麼意思就等著吃飯去了。
吃完飯以後就坐在吸菸區玩遊戲,我吸著別人的二手菸,煙霧繚繞間玩著自己的手機遊戲,耳朵聽著他們的談天說地的,談的生活裡雞毛狗碎的事兒,我卻是半點兒話題都插不上話來。
他們說房價講停車費說孩子上學的學費講要不要二胎說家裡的玉米種子選用哪種型號的也講吓班後跑外賣遇到了怎麼的奇葩單,他們討論的這些話題我是一個也不懂,不懂生活不懂常識的人,硬聊起來我只能說我以前做過什麼,怎麼淪落到如此的境地。
我給他們解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