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元創實業這個比較陌生的語境裡工作的時候,我在這裡感到了格格不入的疏離感,大概是因為自己本就是籤的三個月的小時工,工期到了我就結束了,我就懶得去認識我那些註定只走四個月的同程的路人,我那時就覺得自己過得很安靜,安靜的似乎被世界所遺忘了一樣。
然而小美的電話告訴我並沒有被遺忘,想也沒想我就接通了電話,然後他告訴他是來想來借錢的。
當然小美這個很懂人事的朋友並沒有那麼直接,他先和我聊聊天好久沒見有時間約個飯的,然後他就談起他想要在南京買個房,準備和女朋友安家在南京的,首付十來萬還差了點兒,他是想要借我一兩萬的錢。
然而我聽了小美的話,我都笑了,我那還有什麼錢啊!我和小美是高中同學兼三年的室友的,我大學留級了兩年了,我出來工作以後,打一年的螺絲是攢了點錢,結果全都投資股權打水漂了,別說掙錢了,還背上了十來萬的負債,而小美和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的負債也還有六萬多的,出門逛超市都害怕花錢,更別說去借錢了。
小美聽完我的解釋,說我現在進廠安生了也好,股權銷售這樣的工作看起來都不穩定,薪資多少全靠能耐的,幹好幹壞的結果是一個天一個地的,並且銷售的坑和套路太多了,安慰安慰我進廠了也好,至少薪資旱澇保收吧,淡季再長也有足夠生活的保底的薪資,堅持幾年還清負債就好了,小美拉扯了一通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他還要再找別的朋友去借錢應急去了。
自從我認識了小美以來,我一眼就被他的粗眉毛和右眉頭的大黑痣所吸引,他風趣幽默高談闊論的,懂事的讓人交際起來很舒服,我就沒見過和他聊天會有冷場的時候。
高中的時候她也去談了過戀愛,和一個腸胃不太好的文靜秀氣的女孩,成績在我們班級的也挺好的,小美說,咱們早上跑操時被她躍動的馬尾辮所吸引的,然後就不可自拔的沉溺進去了。
晚自習過後小美總是要提著熱水壺去等她,打完熱水後就圍著操場溜達兩圈才回寢室睡覺,我們也是臨睡前去操場跑步的時候才看到的,才發現小美高二時竟然悄咪咪的談戀愛了,在班主任豐老師的眼皮底下談起了戀愛,這是在玩火!
然而我們還是默不作聲的沉默,甚至看到豐老師來操場查崗時還打掩護髮訊號撤退,有一個深夜的時候,我和小美相對坐在下鋪的床上,腿埋在被子裡,黑裡糊塗裡透著窗外零零散散的燈光和月光,映照著小美的臉半明半暗的,黑暗幽深的兩個眼瞳盯著說,我聽著他絮絮叨叨的囈語,我口不對心的回應著,他的眼瞳似乎很大,大的就像是眼眶是空洞洞的盯著我,讓我感到一陣的心慌和害怕。
小美給我說,她胃口不太好,吃涼吃辣吃刺激的不太好,你說我明天安排她吃什麼飯好呢?
我說第八家的燴麵就挺好的,面是蔥油餅切成條煮得一碗燴麵,還自帶一片的油花,香嫩的狠。第六家的燴菜也挺好的,連菜帶湯的能夠全部都幹完,吃完後渾身熱乎乎的挺舒服的,暖胃又暖心。
我現在想了想,似乎縣城高中那簡陋的餐廳的飯,每一個視窗的飯都是即實惠又可口的,量大管飽的百吃不厭的,每天吃飯如果不管是米飯炒麵涼麵涼皮的,我都是那個視窗的人少我就裡排隊去,領完餐就抓緊時間乾飯,唯一苦難的就是生活費不夠,一個月總要有一週的左右需要吃的簡樸一些兒。
高中的時候還曾妄想著做一輩子的好兄弟,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我那時候都想好了,等我長大了掙錢了就把房子蓋在一塊兒,圍成一個四合院的大宅院的佈局,我們一起吵吵鬧鬧的過著醬米油鹽的日常,天黑了也一塊兒去一排排電腦前上線打雪人兄弟打魂鬥羅的遊戲,結果這個妄想只持續到高考就結束了。
高考以後我們各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