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已經把飯菜熱好了,家裡除了爸媽還有弟弟,他們已經吃過晚飯了,弟弟在他的屋裡躺著,老媽還呆在旁邊的廚房裡,想見我想和我說說話卻只能讓我老爸先來。
家裡如果分軟硬兼施的話,老爸就是硬的嚴厲的,老媽就是軟的寬容的,老媽就是來給家裡兜底了,沒有沒有老媽的話,家裡遲早會拆得七零八碎的。
我和老爸坐在餐桌前,吃著那老三樣的晚餐——饃菜湯,只是今天的菜裡多了肉和骨頭,父母他們早早回到家就開始準備著過年,蒸饅頭炸丸子備年貨都是他們乾的,我和老弟最多回家貼貼門聯大年初一早起去放個鞭炮,其他的到我兩兄弟快三十了還沒接手了,除了上班家裡的的事兒都不想操心過,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
我就像被栓在案板上的年豬,被琢磨著從哪裡下刀最準最狠的,我被應激的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老爸看我沉默得太緊繃了,似乎想要緩解氣氛,問我喝酒不,啤酒或者白酒。
我搖了搖頭,說都不喝了。
話分兩頭吃完飯後,老媽就收拾餐餘洗碗刷鍋,我漱完口,就開始了我和老爸之間的“正事”。
對於老爸來說,正事就是我一年了,帶回家多少錢?
我如實告訴他,五千多。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開始質疑我,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少。
我試圖解釋,但他似乎並不滿意我的回答。
昏黃的燈光隔過陳年的影壁,斑駁地灑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我坐在飯桌旁邊,手裡握著手機,猶豫著是否要開啟支付寶,展示我的餘額。
這一刻,我彷彿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前方是未知的深淵,後方則是溫暖的港灣。
“嘭”的一聲,老爸拍了一下桌子,老爸一臉生氣的看著我。
他徑直湊到我面前,伸出手來,語氣堅定地說:“開啟支付寶,讓我看看你的餘額。”
我心裡一緊,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握住。
我知道,這一刻,我再也無法逃避。
我顫抖著開啟支付寶,展示了我的餘額。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老爸眼中的失望和憤怒。
他緊皺眉頭,一言不發地盯著我,彷彿要把我看透。
我開始感到窒息,就像小時候他偷偷翻看我的日記一樣,那種被窺探、被剖析的感覺讓我無法忍受。
他開始盤問我一年怎麼就掙了這點兒錢,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來龍去脈都要盤問的清清楚楚。
他問我是不是又買了股權,工資一月會有多少,又買了什麼東西或者把錢借給別人了。
他聽我說的稀裡糊塗的,牛頭不對馬嘴的,遮遮掩掩的說不出究竟來,他就乾脆拿起我的手機,翻看著我的簡訊、電話記錄、聊天記錄,甚至我的銀行卡、支付寶和微信的賬戶。
他要找到他認為所消失的錢,他懷疑我把錢藏起來不給家裡說了,或者又瞎借給別人錢了。
這一刻,我感到自己彷彿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我想起了小時候他一字一句地給我讀出日記中的內容,每當寫到異性的名字或事情時,他總會問我她是誰,哪裡人,家裡幾口人,學得怎麼樣。
那種被迫展覽個通透的感覺讓我痛苦不堪。
我試圖逃離他的視線,試圖擺脫他那種無處不在的監視。
我想要自由,想要放肆地生活,無論是好是壞,至少我可以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我想自己一個人應該可以過得很好很快樂,然而縣城高中的時候每月五百的飯錢總是吃不到月底,我最後一兩週總是要儘可能的省吃儉用,辣條就饅頭加開水,水也不敢多喝,喝多了水饅頭很容易被消化掉,餓得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