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大學同學吳廣和丁明明同學,就是十月初去信陽參加的一場丁明明的婚宴,碰到了另一個在北京當碼農的吳廣同學,他們就說他們回不來了,他們在北京深圳每月拿著月薪一萬五六的工作,雖然那邊競爭大消費壓力大,但是也比鄭州強多了。
鄭州找工作薪資才給了個六七千,消費水平還是持平,除了離家近沒有半點兒可以高看一眼的優點,這點兒錢什麼時候才能夠買房娶媳婦啊!
我現在都覺得他們說的真對,這點錢也就能夠買個車,大學室友裡只有我這個留在鄭州的人還單身著,沒有戀情還買不起房子,想逃又不想談。
我覺得我大概是被鄭州這座城市所體制化了,故土難離也沒有離開的理由,父母老了人也沒本事也是最大的痛點,隨著已過三十以後,我覺得我更難離開了。
阿慧還說了她眼睛有紅綠色盲,看紅綠燈分不出來,她都是跟車行駛或者按導航語音播報來控制油門剎車,我都不知道她這樣子是怎麼考上駕照的,氪金的嗎?
她甚至提到了她曾經出過車禍撞到過人,最終賠償了十萬駕照也吊銷了車也賣了,現在她天天上班都是讓她妹妹騎著電動車帶著她。
對於開車已經是有了心理陰影了,妹妹不在的時候她還要找上班搭子,搭子的主要作用還是為了看路帶路。
她似乎無所不談,毫無保留。起初,我對她的坦誠感到欣慰,我覺得她信任我,願意和我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發現,她的傾訴似乎並沒有讓我感到更加喜歡她,反而讓我有些疏遠。
她的坦誠雖然讓我瞭解了她的內心世界,但同時也暴露了她的脆弱和不堪。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的坦誠都會讓人產生距離感,是不是所有的傾訴都會讓人變得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對方的痛點。
我想起了那句話:“說的多了,瞭解的多了,就愈發的談不上喜歡了。”或許,這就是阿慧和我之間關係的真實寫照。
她的坦誠讓我看到了她的不完美,而我對她的喜歡也在這份不完美中漸漸消磨。
我似乎變成了情緒釋放垃圾桶,無話不談並不意味著朋友關係的親密。
人哪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傾聽別人的雞毛蒜皮的事兒,感同身受總是少有的,多了就不值得浪費更多的情緒,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感覺是天大的事兒,一點兒感慨就是痛徹心扉。
但是對於別人來說只不過是隔靴搔癢的小事兒罷了,但是多了就讓人分外心煩了。
網路上曾經看到過一個段子,女人向閨蜜傾訴她的心事,一大段一大段的語音轟炸而來。
男朋友惹她生氣了還不知道哪裡錯了,氣得她找閨蜜發語音抱怨,閨蜜懶得聽只是嗯、哦、這樣子呀、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等等的不聽亂回。
而我似乎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只不過阿慧是和我面對面傾訴情緒垃圾的,遇不到已讀亂回和不聽亂回這兩種敷衍回應,硬聽著就硬聽著,我似乎真的是寂寞的久了餓得久了,我還能有滋有味的一直聽了下去。
後來的後來,大概是我熬出來了,走出來負債的陰雲,人開始變得活躍起來了,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不再想著去做情緒垃圾桶了,不欠了人就不想委屈自己了。
再碰到這種被當情緒垃圾桶的時候,我直接就走了交了個閃,擰著臉就走了,而阿慧還以為我是當初那個認真傾聽她說話的人。
然而當初我並沒有想那麼多,我又不禁想起阿慧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她渴望被理解,渴望被關心。
或許,她的坦誠正是她尋求理解和關心的方式。
而我,作為她的傾聽者,是否應該更加包容和理解她的坦誠,而不是因為害怕而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