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會有幾個人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傾聽你那些糟心事了,大概是沒有了,除了類似村門口蹲著閒聊的吃瓜村民們,安慰共情不過是表面上的慰藉,轉頭就將你的心事兒散播的全村都是,風言風語就是這樣子來的。
我這樣子的事兒經歷多了,就忍住了傾訴分享自己心事的慾望,臉上戴上了面具,不該說的話全都放在心裡吧。
心事重重這個詞彙真是形容的很貼切,重重是重複的重,形容心事兒如堆積的秋天落葉繁雜的數不清;重重也是重量的重,心事似乎有了質感,壓得人都喘不過氣來了。
那是一種沉甸甸的壓力,彷彿一旦開口,那份壓抑就會如洩洪般傾瀉而出,連同我內心那份堅韌的力量也會一併消散。
因此,我常常選擇用鼻子發出哼哼哧哧的聲音來回應他人的詢問和交談,這也成為了阿慧指責我不尊重她的一個重要理由。
其實,我並非有意忽視她的感受,而是內心的那份掙扎和矛盾讓我難以啟齒。
每一次想要開口,都會覺得心中的那口氣彷彿要被擠壓出來,連同那份努力維持的堅強也會一併崩潰。
我不敢說話,就怕我一開口就繃不住情緒而涕淚橫流,而我已經是大男人,還流淚真的讓我感到自己很醜陋無能,我想別人見一個大男人只會哭也是很沒用的樣子,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劉皇叔。
這種感受,或許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在這個喧囂的世界裡,我學會了用各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情感,而沉默,往往成為了我最好的保護色。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在乎,只是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空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和情感。
我不說,但不代表我不在乎,但不代表我滿意。
我想到現在有時候領班會問我累不累,我思緒從給機臺打精度作業裡拔出來,呆了一下後我笑了笑沒說話,還好吧。
我曾經的同事紅偉就說我你還真是個麵糰性子,任誰都能來捏上兩把,有啥問題都自己憋著也不說話,到最後整得自己不高興了,也是活該了,做人做事如果能做到爺樂意那才算是活得通透。
我覺得別人家都過得挺任性的,不想幹的事兒心情不好了那就歇著或者肆意妄為,吃的喝的玩的全都要有,有錢沒錢都要玩,騎腳踏車到KTV,主打的就是一個該省省該花花。
而我卻是清醒的一直攢著永遠都不夠的錢,物質和精神兩個方面都過著低慾望的戒斷生活,並且這種生活狀態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就好像我買了一袋子的蘋果放著,每天都撿醜的扁的破皮生蟲果肉壞的蘋果吃,把好吃好看的蘋果都放在後面慢慢吃,慢得好蘋果也給放壞了,結果我吃了一袋子的蘋果都是壞的,這多麼像我現在的人生啊,什麼先苦後甜卻苦了一輩子。
那麼壞的蘋果挑出來放到一邊,先緊著好吃好看的蘋果吃,這樣子好歹還能多吃幾個好蘋果,只不過到最後壞蘋果壞得無法入口,如果我人生這樣安排的話,我似乎看到了我開局富二代,中途小地主,橋洞乞丐結餘生,這人生似乎還是短命點兒就好了。
又一條心中妄想破滅,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穩穩當當的掙錢吧,負債總會還清的,還不清不過是我還不夠省,三四千的工資還不夠,我就該換個工作再試試吧。
當我破落了以後,我之所以還能夠接受理貨員這份工作,就是拿著我在格力總裝分廠打螺絲的最高薪資五千四來說的,我想理貨這份工作應該是比打螺絲輕鬆多了,錢少掙點兒也是應該的,後來想了想,雖然到手的薪資是差得不多,但是在格力工業園上班的時候,住宿和餐廳它們都提供,每月吃住五百就夠了,五險格力也給我交著,每天上班十點和下午三點都還有兩次下午茶的,這麼一比的話就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