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剩下我一個人,我會寂寞的。”
“那我去同寧壽宮的掌事姑姑說,我不去了……”
寶欣單純的大眼睛望著我,眼眶已經泛了紅。
寧壽宮?不是皇太后住的地方麼?這麼美的肥缺怎麼可以不去!她可千萬不能犯傻。
“去,當然要去!”我一臉正經地說服寶欣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不過呀……”我轉念莞爾一笑道,“趁你還在洗衣房的這幾天,你可要好好教教我刺繡。若是以後我惹姑姑心情不爽了,好歹能獻個寶,少受幾記暴栗子。”
聽了我的話,寶欣怯怯地笑了,嘴裡不忘替姑姑說好話:“其實姑姑是個好人,只要安分當好自個兒的差,日子長了,姑姑自然會喜歡你的。”
紅霜姑姑不是個壞人,我一直是明白的。可是,鑑於我剛從這個朝代醒來那天她給我做的“規矩”至今讓我還有些心有餘悸,要她喜歡我,更甚者,像重用婉琳那樣看重我,我是從來不曾奢望過的。
我故作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姑姑能喜歡我,我是不指望了,她老人家不把我貶去淨桶間刷恭桶,我就謝天謝地啦。”
寶欣一頓,目光與我戲謔的眼神撞了個正著,我們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後來,寶欣對我說了自己會被調去寧壽宮當差的來龍去脈。原來,寶欣進宮曬書那天被安排去了寧壽宮。搬書的時候,寶欣的帕子無意中掉在地上,正要拾起來掛回腰間,恰巧寧壽宮的掌事姑姑路過,見帕子上的花樣繡得精緻,於是問了起來。在得知這花樣是寶欣自己繡的,掌事姑姑大為誇讚寶欣的手藝,更囑咐寶欣多繡些花樣來給她瞧瞧。寶欣那陣子,一干完洗衣房的活兒就躲在房裡繡東西,為的就是這個。
至於後來嘛,自然是寶欣繡出來的花樣讓這位掌事姑姑十分滿意,拿去又給皇太后瞧了,皇太后看了也是越看越喜歡,最後,就讓內務府來要人了。
人吶,總得有個一技之長,就像寶欣這樣,一旦機會來了,也就脫離苦海前程似錦了。反過來看看我自己,估計是一輩子要沉在這洗衣房裡,直到滅頂了。
回現代去?那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自從那次故意從梯子上摔下來,不但家沒回成,反而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我是再也不敢胡亂去嘗試了。在沒有找到萬分可靠的回家辦法之前,我要好好護著珣玉的這副身子。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的身體若是受了傷,受罪的人是我。
 ;。。。 ; ; 無垠的黑暗中,渙散混沌的神志恍惚間找到了一處聚集的焦點,麻木的身體慢慢恢復了些許知覺。
我試著睜開眼睛,但眼皮就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死死地壓著,重得怎麼也張不開來。
我是誰?我怎麼了?我在哪兒?一連串的問題隨著復甦的神志,一個個躍進腦海裡。
我努力地回想著,終於有了答案。
我是誰?
我是楊寧……
我怎麼了?
我去了故宮,故宮裡人很多,然後,我從什麼地方跌了下來,跌得很疼……
我在哪兒?
我現在在……我也不知道……周圍那麼靜,我應該是被送進醫院了吧……
應該是的……
楊寧,快睜開眼。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地催促著。快張開眼睛瞧瞧,只要張開眼,就知道了。
我使出所有的力氣,竭盡全力衝開那道把我困鎖在迷離黑暗中的阻礙。
驀地睜開眼,映入視線的不是醫院粉刷得雪白的牆壁,而是畫著流雲和花卉的天花彩繪。
眼見屋內這樣裝飾,我瞬間有了想笑的衝動:這故宮裡頭就連醫院都那麼古意盎然。
身體還沒完全緩過勁來,我抬起有些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