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沒有下般的打算,讓軍士們定了錨,船就停在海上。
又派人去通知大遼在此等候的官員,他們已經到了。看看遼朝那邊派的使臣到了沒有,要是到了,要怎麼個談法?
當然,遼人要是想談,得在大宋的地盤上談。
可是,等到傳信的使吏回來,唐奕和吳育卻聽到一個頗為意外的訊息
耶律洪基在來州。
唐奕和吳育對視一眼,臉上滿是不解。
按說,兩國談判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從來也沒有皇帝親自上陣這一說。都是底下人交涉,皇帝最多拍個板,就算完了。
況且,此非在大遼國都,耶律洪基還真不至於親自前來。
縱使唐奕知道這次的談判對耶律洪基很重要,但也沒想過耶律洪基會親自來。
“那現在怎麼個意思?他自己來和咱們談?”
那使吏道:“遼人說了,既然新皇親至,自然由皇帝親自接見宋使,以示兩國兄弟之誼。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遼人說耶律洪基病了,出不了岸。要麼咱們上岸去和他們談,要麼就讓咱們等著。”
吳育一皺眉頭,“等多久?”
使吏一苦,“這小的哪裡問得出。遼人說,快則三五天,慢則十天半月。若是他們陛下固疾難服,說不得等上幾月、半年也是可能的。”
“。。。。。。”
吳育怔怔地看向唐奕,“不會是真病吧?多半是遼人給咱們的下馬威。他們那邊是皇帝,拖再久咱們也得受著。”
“拖!!”
唐奕一瞪眼珠子,說誰病了他都信,耶律洪基?那孫子除了一副好身板兒,就沒剩下別的什麼了。
“他不想拖嗎?咱們也拖。”對那使吏道。“你再跑一趟,就說我也病了,也需修養。”
那小吏心說,這是玩的哪一齣啊,兩頭對著生病玩?
“那遼人要是問什麼時候能好,下官當如何回答?”
唐奕一甩手,“你就說,病得比他們皇帝還嚴重,他好了,我都好不了!”
“。。。。。。”
送信兒的走了,吳育心裡有點沒底,“大郎,悠著點,可別攪和黃了。”
老頭兒還惦記著唐奕的那個損招兒呢。
“您老就放心吧,他們比咱們急。”
吳育沒招,又道:“那咱們就這麼幹耗著?”
“怎麼是乾耗?”唐奕來了精神。“您老還不知道吧?這渤海灣盛產小海參、龍王蟹。”
“端是人間極味,咱們好不容易來了,不趁這個時候釣蟹摸參,哪對得起這麼好的機會?”
“咱們爺倆兒現釣、現做、現償,您說,還怕時間過得慢嗎?”
吳育聞言,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搖頭,這小子心是真大,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他還想著口腹之慾。
不過,聽唐奕這麼一說,倒也勾出了吳育的老饞蟲,“來人啊,還不去拿好酒?”
老頭也看出來了,著急沒用,等吧。
。。。。。。
其實也不用唐奕和吳育著急,遼人確實比他們急。耶律洪基本想給唐奕個下馬威,順便把這小子騙上岸。
只要唐奕一踏上大遼的土地,哼哼。。。。。。
耶律洪基都想好了,只要一談出結果,就宰了唐奕這孫子。
可是,現在倒好,唐奕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你不談?好啊,我特麼也不想談!
但是,不談不行啊,多拖一天,耶律重元那邊就多出一天的時間把唐奕送給他的錢變成兵。
忍了兩天,耶律洪基終於忍不住了,讓人傳信宋使,他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