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神宗就是因為不聽話,在鄭枇兵敗時暗中搞事兒,才被廢掉讓兒子繼位的這貨一直想著親政,絕不放過任何機會。
黎真宗卻被搞怕了,完全沒有年輕人的血性。
黎神宗低聲怒吼:“不易也要去做,難道你想一輩子做傀儡?“
如果是別的事情,黎神宗還能忍,鄭讓他娶帶著四個孩子的改嫁婦人,這種侮辱簡直是當著全國官民的面在打臉。
父子倆又說了幾句,被打得逃跑的宮女,帶著幾個軍官回來。
黎神宗聽到腳步聲,立即跟兒子勾肩搭背,舉著酒壺裝醉:“來…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夜晚,黎真宗獨自躺在王帳裡,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覺。
他的兒子全部天折了,雖然太醫說是病死的,他卻懷疑是被鄭枇毒死的其實是他多想了,他若死後無子,鄭枇還得把他爹弄回來復位。
幾個兒子接連天折,已經把黎真宗嚇破膽,如今看誰都覺得是想害他。
黎真宗盼著漢兵趕緊殺過來,將鄭家給滿門抄斬。至於今後誰做國王,黎真宗對此無所謂,最好漢兵吞併安南,然後封他做安樂公,餘生可以平平安安過日子
興安,鄉下。
鄭柞分出數千兵馬,四處前去徵糧。
所謂徵糧,就是縣社(類似鎮村)官員,帶著小吏逼迫百姓交糧食。哪個村鎮的糧食沒交足,立即出動軍隊,燒殺搶掠也要弄來。
與此同時,那些軍隊直奔大地主家中,因為地方官無法在大地主家征討。
“官爺,我家真沒糧食了啊,這是家裡的救命糧!”一個農民抱著士兵的大腿,他的妻兒子女則在屋裡痛哭。
士兵一腳將農民瑞開:“沒糧就去地主家裡借!”
農民摔倒之後,又爬過去磕頭:“哪裡借得來,去年的租子都還沒交足。“
士兵笑道:“你還有個女兒,賣了就有糧食。”
這隊士兵搶完一家,立即又去下一家。
至於地主,同樣逃不掉,乖乖交糧還好,不聽話的就破門而入,說不定妻女都要被士兵欺辱。
如此行為,再正常不過。
當年的安南莫朝,就是因為連年戰爭,不斷向地主和農民徵糧,最後鬧得全國起義不斷。鄭氏和阮氏,趁機在士紳的支援下,帶著農民起義軍推翻莫氏統治。
興安以西二十里,南定以北二十五里。
甘家。
甘氏屬於本地望族,雖然距離首都很近,但一直不怎麼出大官。因為安南的朝廷,被清化、義安貴族把持著,他們聯手排擠其他地方計程車紳。
“父親,今日被強徵800石穀子,家中所剩糧食已經不多,”甘守道氣憤道,
“若是繼續打仗,官兵肯定還要再來,到時候甘家上下都得餓死了!”
甘瑜嘆息:“又有什麼法子?”
甘守道繼續說道:“那些清化貴族,越來越目中無人。就說這興安城,好些清化、義安人來做官,一到地方就盤剝百姓。就連地主,都被他們逼得破家賣地。這興安府,早晚要被外地人侵吞乾淨!”
“你到底想說什麼?”甘瑜問道。
甘守道說:“不如投了漢軍,把失去的都拿回來!鄭氏剛大敗一場,數萬軍隊盡喪,而今清化、義安又失,連養兵的糧食都不夠。他們哪打得過漢兵?“
甘瑜擔憂道:“萬一漢兵輸了呢?鄭氏秋後算賬,那可是要破家的!“
甘守道說:“一直這麼下去,咱們遲早要破家!”
鄭氏政權,常備兵力是56500人。
其中5000人拱衛國王,6000人拱衛鄭主,30000人分佈於各地,10000多人駐守義安和各大布政州,剩下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