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型部族。
大型部族的子弟們在參悟法天象地,沒工夫理會這些要飯的人,遇到就趕走。
女人不是瞎子,手中木棍是為了防止有兇獸咬她,一般要過飯的人都會有這麼個木棍。
模糊的景象越來越清晰,陳蕭眼眸跟這個要飯女人眼睛對視,看到了熟悉目光——
母親!
那是年輕時的母親,她的父母不管她的死活,為了活下去,四處流浪要飯吃,聽姑姑們說起過。
母親眼睛裡閃爍著呆滯和不安,閃爍著對未來世界的迷茫。
她的父母不管她的死活,任憑她四處要飯吃,任憑她置身危險之中。
為什麼不管她死活。
無能唄!
陳母四處要飯吃,“可憐可憐我吧”掛在嘴邊,手中木棍防止被兇獸撕咬。
陳蕭不知道他為什麼能突然看到過去的時光,怎麼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能看到。
陳母要飯要過了千山萬水,要過了繁華部落,她很羨慕這些能大口吃肉,睡覺能遮風擋雨的人們,不用流浪,不需要用木棍戳狗牙,防止被撕咬。
她時常在想,什麼時候她也能吃飽飯,睡覺時不用再風吹雨打。
為什麼她要承受這麼多的苦難。
“可憐可憐我吧。”陳母用木棍敲打著乾燥地面,泛起一片片塵埃。
大型部族裡很多人能參悟法天象地,煉化靈氣,百病不侵,大碗吃肉,大碗喝水。
一路走南闖北,跋山涉水要飯,陳母來到了陳氏部族。
這是一箇中型部族,人口比較多,有幾十萬之眾,人們生活的相對富裕,碗裡有肉,還可以有水喝,睡覺不用擔心風吹雨打。
“可憐可憐我吧,給我點飯吃。”
陳母要飯要到陳父親姐姐家裡,陳父姐姐給了碗熱水和熱飯,問道:“你多大了,嫁人沒。”
陳母道:“三十三了,還沒嫁人。”
陳父姐姐說道:“我有個兄弟,今年剛好也三十三,一直未娶,人有點老實,其他的都還好,你看看?”
不論洪荒還是遙遠的未來,什麼樣的女人都有男人要,但貧窮和無能的男人沒有女人嫁。
女人不愁嫁,只是愁嫁好人家。
男人分強弱和貧富,強的者好幾萬個女人,弱的者好幾萬個夢想。
陳母聞言說道:“行。”
要說要飯人膽大,為了活下去,也不管嫁的人是什麼東西,只要能在一個不錯地方有個遮風擋雨地方就行。
陳母嫁的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建築物,不是建築物裡的人。
實際上也不用去看,三十三歲的男人都沒娶妻生子,肯定是不好的男人。
於是,無能的窩囊廢陳父有了妻子,兩人結婚,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陳蕭。
陳蕭生下來是皮包骨,很瘦很孱弱,陳母不管死活,陳父不管死活,陳蕭的爺爺奶奶抱過去也不管死活,抱過去純粹是有了孫子好奇。
一個無能的窩囊廢兒子都有了孩子,怎能讓人不好奇。
陳蕭耳朵流膿,身體潰爛,堅強的活著。
無能的父親必然孕育膽小懦弱的小孩。
陳蕭小時候什麼都害怕,說話聲音小到很難聽見,陳母擺脫了要飯生活,憑藉破碎家庭培養出的強勢性格,在家裡飼養一些太古靈禽賣錢。
陳父盡職盡責的做一個無能父親,對家庭不管不顧,經常用木棍毆打陳母,把陳母肋骨打斷,陳母哭泣的同時拿陳蕭撒氣。
陳蕭成長的過程裡,現在的陳蕭看到了過去小時候的自己。
被母親咒罵,被母親瞪眼,被母親指桑罵槐。
恐懼不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