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奉承的話,劉蘇自從下山以來已經習慣了。山下的人真的和山上的人很不一樣,這是下山後劉蘇的第一印象。
山下的人硬骨頭少了點,奉承的人倒是多了起來。山下的人吶,心裡存著種種貪念。
劉蘇在心裡評價此種現象“正常卻難以苟同”
“好個機靈鬼,惡僕,你叫什麼”劉蘇指著酒杯示意旁邊站如松木的柳兒姑娘倒酒。
柳兒端起桌上的玉壺,不一會,剛才空了而在懸浮的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的青瓷酒杯裡已經滿是青色的汁液。
這種青色的汁液是一種價格不菲的靈液,名為醉夢。
小廝見狀,自來熟的套起了近乎,忙說“小少爺剛才的問話用的是南方口音吧,小的沒來臨安之前,一直在南方生活,也算得上一南方人。”
“哦,我這是南方人的口音……”劉蘇驚訝了一下
同時心裡暗想“那師父豈不是南方人……”
“公子的口音比那帝都裡的人還要標準”小廝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劉蘇笑了笑“這麼說,你這個惡僕還去過帝都。帝都還出現過你這麼一號人物”
小廝順著接了下去“小的不過是在帝都混口飯吃,哪裡算得上什麼大人物,公子可別再取笑小的了。”
劉蘇沒有繼續糾纏這大人物和混口飯吃的事,搖了搖酒杯,杯裡的醉夢在這搖搖晃晃間蕩起了一片片漣漪
“你叫什麼名呀”
“小的單姓一個郭字,小名旺財,這是到了浮夢閣後,閣內見小的忙前忙後,很是勤快就起了這個名字,郭旺財。”長著一張卑微的臉的郭旺財說到自己的名字,難得的有了幾分驕傲掛在臉上。
“哦,郭旺財,這名字倒是有趣”
柳兒面不露色,心裡暗自鄙視了一聲“呸”,想“郭旺財,臨安城浮夢閣的第一號狗腿子,這是臨安兩區三街上是盡人皆知的。”
郭旺財,剛入浮夢閣時遇見了臨安的一紈絝子弟,陳不洋。
陳不洋那是臨安連街邊的狗見了都得提前給他讓路的主,這個人主打一個好面子,聽說有次為了面子,他能當街咒他爹死。
說起來,郭旺財能擁有如今的地位,還離不開陳大少的那一頓打。
也是一樣的夜,一樣的閣樓外帶著點點碎雪。
陳不洋剛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誇下了海口,到了臨安的浮夢閣就跟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鬧就怎麼鬧。
剛進門一群花花綠綠就已經迎了上來,玉手環繞間,那香味把陳大少給燻得真是心花怒放。
用他的話說“這世間就是當上所有人的天王老子都比不上一群美人主動入懷來得更有面子”
想來不敢說那天王老子,證明這貨還是有點腦子的。
而剛入閣的郭旺財正在浮夢閣的第一層玩著人情世故。
郭旺財正拎著一袋碎銀,連臉帶笑意,一臉認真的聽著面前的黃牙老頭講著話
“二狗啊,看你這麼懂事的份上,老頭子就送給你四個字”
老頭話還沒說完,郭旺財的耳朵就早已經支稜了起來。
老頭名為杜二,已經在這浮夢閣幹了半輩子了。
“學會彎腰”老頭說完,收了道銀就走去了西廂房,服侍裡面的陳大少去了。
郭旺財一臉肉疼的看著老頭拿走的道銀,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那可是我在帝都辛苦了整整三年才攢下來的……唉只怪自己出門不看馬,哼,不就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主嗎?唉,真是命”
一邊想著曾經倒黴事,一邊走路的郭旺財沒想到真就倒了黴。
“怦”一聲,郭旺財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撞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