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的宅院,一戶挨著一戶。今夜,墨宅的門口,也是千秋府門前,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唯有月光傾瀉,少年拔刀。梧桐颯颯,白衣落棋。一人一馬,妖邪肆虐。
本就是在夾縫裡生存的徑直小道,顯得更加擁擠。
劉蘇說完,老頭既不嘲諷,也未呵斥。只是無聲無息的往後退了幾步,那原本與劉蘇面對面的乾瘦老臉上的瘋狂如同泉湧,陰冷的說道:“小子,你還真是狂妄,剛開啟天地之根,竟然就向我拔刀,蜉蝣可曾撼天,螞蟻吞象,豈不是自不量力!也好,現在殺了你,一個人族天才,總比將來為我妖族留下一枚麻煩種子來得更好,可你若死在這了,又有誰能為我證明,我曾殺死一人類天才。缺憾總是要有的!”
天地之根,如果把修道比作彼岸的話,那這天地之根便是凡人從此岸通向彼岸的獨木橋,乃修道之基。
高眠心想:“這劉二愣子,剛開啟天地之根,半步觀象境!就敢這般託大,天地之根若損,豈不廢了!真是個二愣子。”
凡人,形體雖得天獨厚,但凡心易生凡塵,致使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六根不淨。因此凡人觀物,往往只是“身在此山中,卻不識此山真面目”。
禪宗把這稱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若開得天地之根,則靈性自通,觀萬物,不再停留在觀的程度,可悟道,淨身心,拂去塵埃,化作萬界永珍,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此時離初境第一層便只差臨門一腳,世人稱之為半步觀象境。
待頓悟之水,如涓涓細流,匯入苦海。為什麼是苦海?尋道便是賭上了性命,有進無退。
苦海滿,則踏入觀象境,初境第一層。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哪能!白天鵝的世界裡總會有黑天鵝。有的人便不是如此,他們有天命!
劉蘇現在沒有天命。只是開了天地之根,半吊子的半步觀象境。
看著雙方劍拔弩張,局勢一觸即發。
高眠抓起一把白子,向劉蘇偷偷一瞄,心裡暗暗盤算著:“不過對我脾氣,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這妖嘴真缺德,該殺!希望他能拖一會兒。
緊接著說道“只是這二愣子的刀,好似太過平常了,平常得詭異,好東西!”
劉蘇的刀,古色古韻。刀柄處有一虎鳳環,刀長約有一丈,像極了仙古時代的儀刀。劉蘇以刀貼了貼臉!
劉蘇放下頭上的三白,一陣一陣“布達布達”,表達了三白的抗議。你別添亂,高眠用棋子敲了敲三白。三白朝高眠瞪大了眼睛。
劉蘇起身提起刀,刀尖離白衣老人不過半丈,身後便是那馬,聲音沿著從此刀傳出“喂,老賊,此刀名藏鯨,一鯨出萬藏開,可敢接我有刀法。”
高眠糊塗了,你有刀法,你用呀,叫什麼,在場三人還有一馬,哪個不知你有刀法,刀都舉起來了!
似乎注意到高眠的眼神,劉蘇輕輕一瞥高眠,許是場面太急,罵了句:“白痴,能是字面意思啊!”
高眠挑了挑眉:“我有刀法,刀法名!原來不是說劉蘇有一套刀法,也不對,劉蘇有刀法,繞暈了,劉蘇有一套刀法,刀法就叫‘我有刀法’!”高眠心裡一百句二愣子,“真是一個奇葩。”
三白點了點頭,似是認為高眠說得不錯。
老頭不耐煩得道“你等螻蟻,礙眼又礙事。”
真是無火不生煙,劉蘇殺氣騰騰的道:“老賊,休狂!接下來我這一刀,再大言不慚”
只見劉蘇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舉起了刀。
那刀像是一支筆以刀尖在描繪著什麼,月輝之下,刀逐漸沒了虛影,等到一絲刀影都沒有,刀身發出了青色的光,有風雷之聲,雖說力量不是很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