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義眼珠之中的猩紅之色在漸漸退散,開始出現了一絲疑惑的白色,並且有逐漸加深的態勢。
聆聽到到宋缺所說的也不僅僅只有林北,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自然也包括身為這個“元毒”話題的主人公的顧義。
顧義在宋缺的絮絮叨叨之後,心裡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大驚失色的說道:“元毒!我怎麼會……我怎麼會染上這東西了呢。”
顧義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拼著吐完血以後的力氣,衝著王三郎李石雲二人一陣痛罵:
“你們南朝人也不過是卑鄙的小人,原來是那箭上有毒。”
說完之後,顧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是要在氣勢,或者說說嘴上給這兩人一擊,之所以顧義現在只能逞一下口舌之快的原因,就是他現在自己時廢人一個了,別說李石雲和王三郎這樣的陽二境界的武者,就是讓王三郎身後的李月,小院牆角的宋敏,都能拎著一把刀,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給殺死。
聽了這話的人很多,但是首先給出顧義回擊的是王三郎,卻不是李石雲。
本來大字不認識幾個的王三郎此時卻像一個能說會道的南朝秀才一般侃侃而談了起來。
“我的彎箭上沒有毒,它只是帶著一點點血,你在胡謅什麼呢,顧義我看你就是死,也是因為自己的這裡……”說著王三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緩緩說完了後面的話:“而死得。”
話說得讓李石只想拍手稱快,道一聲:“講得好!”
可是顧義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感受,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們南朝人也不過如此。”
宋缺矗立在了離已經半躺著的顧義三步之遠的地方,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一來是,害怕顧義臨死之際,會不會使出什麼神秘的秘術,以期望來將那遠處的兩人給拉下地獄之中,這樣自己就必須遠離他,萬一將自己給誤傷了,而這兩位南朝青年又沒有受傷,那自己豈不是得過上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命不由己的日子了。
這日子現如今的顧義正在經歷著,宋缺一眼望去,都覺得痛苦。
二來,也是為自己和林北釀造一個襲擊那兩人的機會。
宋缺也和肖坦一般,有著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意識,所以他從來沒有將李石雲和王三郎看成是兩個少不更事的武者小子,而是時刻認為這兩人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
如此一來,自己做事就會小心謹慎一番,這樣就能活得更長一些。
他望著顧義這傢伙,心裡還真覺得這樣的豬隊友怎麼就是自己的隊友,而不是如今大槐樹底下的兩個少年郎的隊友呢!
在宋缺看來,顧義現在還問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愚不可及。
那倆小子,現在還有必要騙你一個將死之人嗎?你這樣的人不死,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死人啊!
李石雲緩緩的說道:“你不就是認為我們將毒用到了你的耳朵上了嗎?你到現在不就是還認定那流出的血就是你如今這般虛弱的原因嗎?”
講到這裡,李石雲看著遠處那兩個聽得津津有味的傢伙一眼。
宋缺沉思著,林北好奇著,這讓李石雲真的不得不佩服,北莽這幾年來連番侵略南朝的土地,可每一次都會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最後走的時候,還會帶上好多的屍體。
就這樣的凝聚力,做什麼事,能做好呀!眼看自己的隊友將死,身為十夫長的宋缺卻是不聞不問,反而還深思起了敵人的話。
“這北莽人,還真不是人!”李石雲在心裡默默地想著很多邊疆男女老少,每次遭遇北莽人侵略之時,都會想的話。
可這也讓李石雲更加篤定遠處的宋缺絕對是一位實力能媲美陽四境界的大武者。
在南朝,大家都以陽三境界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