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初春,天空底下的一片片縱橫交錯的原始森林,依然有著零落的雪塊在高高的枝椏上躺著。
初春的暖陽歡快的透過蒼天巨木的葉子灑在那雪上,樹枝上的白雪被太陽一照,時不時地就有柔雪化作水,自上而下的滑落,再有搖曳的清風相助,砰然落在地面,驚醒了躺在樹下黑乎乎的角落裡的生命體,一隻只蒼螯。
驚醒後,蒼螯搖晃著褐色身體,舉起那鋒利的利爪,一放一收的張合著,堅硬的外殼,即使彼此之間蹭來蹭去,也不會磨掉彷彿被人繪在殼上的金色線條。
一個個接連扭動著圓滾滾的身體,向著它們的目的地爬去。
那是一堆上古生命的殘骸,像是被拾荒者隨手推在了一起一般,有的大,有的小,大的長達萬丈,小的一丈都不到,也不知道生前究竟是哪等人物,又為何倒在了這片森林裡。
從此血肉逐漸腐爛,融入了這片大地中,成了青草,蒼天古木的養料,尖利的骨刺,則陪伴著古木地老天荒。
若古木有情,想來也會感恩這群殘骸的偉大。
一股腐爛的屍臭味在那裡散發著,這等惡臭,哪怕是隨便來一個普通人,聞到這般氣味,也會吵吵嚷嚷地罵幾句“哪來這麼臭的東西”。
說不定還一邊說著,還一邊捂著鼻子,眼睛四處找尋那臭味究竟來自哪裡。
好去踩上兩腳,疏解一番心裡的憤怒。
但這倒是要好好認真問一句“那是不是每個人死以後,都得灰飛煙滅,才能剔除自己的罪惡嗎?否則就是罪大惡極,不可原諒。”
但臭味,的確是一種害人害己的東西。畢竟所有人的鼻子都是長在自己的身上。
風一吹,森林裡想來是更冷了!冷到只想做兩個字“睡覺”。
可沒多久,只見離那殘骸枯骨的不遠處,一排排黑色的影子席捲而來。
他們是蒼螯,他們被雪給驚醒了,而雪又被風和陽光給融化了陽光與風則是天道的顯化,那現在究竟是誰的錯,莫非天道有錯?
思無邪。
揹著金色絲帶的蒼螯了不懂這些彎彎道道的,他們只是需要捕食獵物,用食物來補充之前沉睡所流逝的力量。
一群黑影爬上了這處殘骸之上,與此同時尖利的屍骨閃爍著絲絲光芒,彷彿看到了來自殘骸主人們的吶喊與反抗。
可死人的掙扎是無用的!
此時 暗褐色得蒼螯像極了一群強盜,身上的利爪,則是上天賜予他們攻城掠地的強大武器。
那在入侵者與被入侵者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呢?
若有答案,那唯一的回答可能就是:有著太多的野蠻和兇殘!
野蠻殘忍的蒼螯們舉起了他們那鋒芒畢露的武器,尖利的爪子陷進了殘骸之中,隨後就是一陣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在這片森林中不停的響動著。
聲音越來越清晰,青天白日下,一條鮮血在那金色絲線間摻雜著,竟然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若讓凡人看到這番情景,哪怕只看一眼,也會被嚇得魂不附體。
可惜這裡除了蒼天古木,蒼螯之外,都是和二者相差不大的生命體,就是沒有人。
突然風勢變了,北風開始莫名其妙的呼嘯而起。
這片原始森林裡的萬物,蒼天古木,野蠻蒼螯,或者是如今正遭受著啃食的殘骸,都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森林不遠處正有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慌慌張張的朝著蒼螯這邊趕來。
容貌也和他的衣著一般寒酸至極。
枯瘦的面容裡透露著兇狠,只不過此刻臉色慘白,那兇狠也弱了幾分。
灰白的頭髮遮住了狹長臉頰,上了年紀的駝背,卻很是明顯,只不過這人手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