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沃立在這片厚重的大地之上,身子靠著眼前這不知名的樹,望向這個世界,一種濃厚的震撼在心裡蔓延。
望著身邊四周驚人的景象,沒了那終年常雪的群山峻嶺,也沒了雲霧籠罩的山谷:這裡天空是晦暗的,整個世界反射出一種又灰又白的顏色來,連藍色的海洋,都是灰色的。
日月在上空高懸,卻不停地輪換著。
凡人若是見到這種異象估計會懷著虔誠和敬畏的心情,顫巍巍地雙手伏地,頂禮膜拜,祈求上蒼垂憐,以平熄這天地之變。
但曲沃與七爺二人,有了天地之根,已然萬中無一,而藏空境圓滿人間三境最後一境。
怎會和凡人一般,修道者早已經在心裡埋下了堅韌不拔的種子。
修道,便是與天鬥,與己鬥。畢竟絕美的風景,多在奇險的山川。
修道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種豁的出去的決心。不豁出命,哪來的活路,只能像凡人一樣,蒼老、消瘦、死亡。
一眼百年,一堆枯骨。
世人尋道皆為長生,可長生談何容易。尋仙問道,本就是一條遙遠且狹窄的小道,心勇者則勝,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究竟是什麼!像這樣的景象,和先聖所說的偷天換日也沒什麼區別了。”曲沃眺望著前方的灰色海洋,只見海里奔騰著無盡浪花。
白亮亮的浪尖濺起數不清的浪花,一眼望去只覺得這片海無邊無際,波濤洶湧。
曲沃驚歎道 “這海洋可真夠嚇人的!”嚇人的不是海洋之廣,而是從那湧動著的海水中,曲沃隱約地聽見那海是在怒吼著,感覺到一陣令他心裡悸動的力量。
一股危險瀰漫在這片天地之間,曲沃的臉上掛上了陣陣不安。
“這份不安,也許是我碰上了不該碰上的東西”曲沃心裡暗自想道。
七爺卻不時的揚起眉毛,向著四周掃視起來,頗為自信地瞧了一眼頭頂這片晦暗莫明的天空,又凝望著地面,視線是曲沃的方向。
好巧不巧,兩人的視線匯聚到了一塊。七爺沒說話,曲沃也沒說話。
老頭又掉過頭去,臉上卻帶著一絲疑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則變化見矣。可如今可把老頭子看懵了:日月輪換,說明天已經成象。但這地......藍海盡灰,雖然也算異象,但最多也只有三分的意思,那這大地異象究竟是什麼呢!”
當七爺轉過頭去後,明明滿臉的糾結,緊鎖著眉頭的時候,曲沃卻眨巴著眼睛,注視著七爺,心裡暗想 “或許七爺已經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會是遇上什麼怪物,一口把我倆給瞬間吞進了肚子裡了吧!”
正當曲沃胡思亂想的時候,七爺突然收起了身後的環形丹珠異象。
閉著眼睛,身體如離弦的箭一般沒入了那澎湃洶湧的海里。
曲沃愣住了,“太扯了吧這老頭是準備摸魚去嗎!”。
七爺嘴裡唸叨著“神守天息,復入本元。神守第二重,歸命。”
稚嫩童子入海以後,環視四周,發現四周除了劇烈波動的水之外,就那些魚呀,蝦呀什麼的,一切都很正常,並未有什麼異象藏於海底。
七爺心想“莫非現在這是幻覺”
隨即想到了曲沃,苦笑了一句“突破就突破,算了乾脆上去等著就好。”
七爺又如指間螺旋般上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身後的巨輪般的赤紅色丹珠異象黯淡了幾分。
曲沃只看到本就洶湧澎湃的海洋,如今露出了一個巨大旋渦,彷彿是一張饕餮的巨嘴,想把這天地之間的一切都給吞噬。
七爺的越水而出,頭上腳下,一條白色浪帶,也隨著七爺從海平面升起。
“莫非這就是書上所說的"上古時代,海之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