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該死的北莽人的入侵,邊疆線一直退到了如今的梅鹿鄉,這讓梅鹿鄉的所有人都很是恐懼,因為如果讓北莽人那群蠻子入了鄉里,那可真是會流血成渠。
血夜終歸是來了,那是一個滿天傾盆大雨的夏夜。
梅鹿鄉的人們大多靜靜地睡著,只有一陣陣狗叫聲不停地響起,像是在提醒那每一間屋子裡的人們:大災來了,快醒來。
野狗的叫聲與那遠處的喊殺聲相比,顯得太沒有力量了。
梅鹿鄉得夜燈一盞皆一盞地亮了起來,人們終於從夢裡醒了過來,有的人開啟門一看,立馬向著逐鹿城的方向跑去,連家裡的財產,乃至自己的妻子兒女也不管不顧了。
至於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地痞官差大老爺們此時都像極了一個個縮頭烏龜,彎腰俯身地向著逐鹿城奔逃而去,再也沒有了欺負諸如李刀這樣的人的威風。
這一夜李白衣的家裡也不平靜,年幼地他拉著自己父親李刀那破舊的衣衣服,靜靜聆聽著身旁的一隻小狗的狂吠。
“父親,能不能別去,你死了我怎麼辦?”李白衣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了一陣驚慌。
中年李刀從柴火堆裡扒拉的手,停頓一下,轉身笑著對李白衣講道:“別怕,待會父親將你藏在自家的地窖裡,那裡面有足夠的食物。等過三日以後,父親就回來接你,送你去方先生那上學,爭取中個秀才。”
那是李白衣第一次見自己的父親笑,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年幼的李白衣衣袖抓得更緊了,微潤著眼睛,說道:“父親,你就別去了好不好,跟晝兒一起躲在地窖裡,等這群壞人走了再出來好不好。”
李白衣起初的名字為李晝,因為李刀是一位粗人,名字也就沒什麼特殊的說法。
李刀又恢復了一絲不苟的嚴肅模樣,對著李白衣呵斥道:“晝兒,男子漢大丈夫,人生在世,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年幼李白衣聽完自然哭腔了起來。
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哭了起來,作為父親的李刀心就是一軟,輕聲說道:“晝兒你以後好好讀書,到時帶著你父親我去和你娘團聚。這次沒多大的事,其實父親一直以來都是身懷絕技,一定會回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