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涼,秋風見漲,太陰,千載悠悠卻仍是太陰,太陰,乃月也。
一片片碧菏今晚卻顯得更加醒目,誰能想到外面連門都破舊得快推不開的宅院,裡面卻有片湖,這算表裡不一嗎?
湖上還有一涼亭,亭子內有一伊人靠坐在亭子裡,綠湖裡的一條條魚兒不停擺動著,一躍,上了荷葉,荷葉卻沒讓它過多停留,眨眼間,便又落到了湖裡,驚起一片漣漪。
那伊人也只在這湖上看了片刻,便一臉興趣索然。
好似不經意間,看向了宅院的木門,也許看得更遠一些。
只聽這面若青荷,目如秋波的伊人葉眉微皺,道:“這劉小廝幹什麼去了,夜都這般深了,還不回來?莫不是遇上了妖精,另有他處,不回來了,不回來好,總惹我生氣!這個爛色胚”。
低頭盯著湖泊看了起來。
這女子倒也有趣,講著講著倒是把自己惹急了。
劉小廝,看來這女子應該就是劉蘇心心念唸的墨染姐了。
又有一條錦鯉躍起,不過還是沒躍到墨染的身前,倒是濺起一灘水花,水珠落到了墨染的臉上,墨染纖指一抹,臉上的水珠竟然凝聚成了一個個小圓球,指尖一揮,落在青荷上流進了湖裡。
“還是他在有點意思,魚、湖都沒勁。”
想得入神了,墨染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有時候不需要以鏡正衣冠,一湖便知全貌。
墨染回過神來看著湖面,臉微紅的道:“墨染呀墨染你在想什麼呢!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早上我的話是不是有點重了,對他”
墨染不願再自言自語,抬頭望月,葉眉微揚,驚奇的道:“今晚的月亮怎麼皎潔得有點刺眼”。
月亮,皎潔得刺眼,不止墨染髮現了。
天地有一處,名幽,位於大陸之南。幽之南,是白茫茫,一望無際的海面。
海面此時掀起驚濤駭浪,海浪橫穿天際,浪裡面隱隱露出一片龜甲,浪落下後才發現,是一龜形龍首的異獸,這一躍海面數萬裡的陰影,陰影還張開了一個大嘴,實在恐怖。
巨獸躍起時有些鯨波巨浪,可落下時卻悄無聲息,海面卻只留下一陣陣波紋向四周濺去。
原來異獸落下之處是一個深至萬里的深淵。
雖是深淵,但深淵一半之處,卻有一小型山谷,谷口正有一干瘦老頭,兩鬢斑白,看起來卻仍精神矍鑠,不過和普通老頭也並無太大不同。
最獨特身上的白衣,印有一字“淼”,字跡蜿蜒曲折,卻有一絲神韻。
老頭也在看月亮,一會兒後,只見他甩開袖子惱火的說道“太陰又相移,內府小火爐,冰河將至?你要來就來啊,讓老頭子我在這水淵待了無盡歲月,不對,若是簡單的太陰相移老頭子我咋個可能沒發現嘛,水淵又咋個可能沒有異動嘛?”
隨後,嘴裡振振有詞,好似念著什麼,唸了一會兒後,老頭四周的海水開始來回劇烈攪動,滾滾海水卻掀不動老頭的一隻衣袖。
但是,海底的水卻更加劇烈擾動起來。老頭頗為無奈的道:“老頭我沒空和你玩,神鰲,老頭有事問你”
水靜了!
那隻龍首龜身,原來是神鰲,那豈不是三座仙山便在這貨身上,可是放眼望去,是一片綠!老頭一躍而上,站在龜背上,喃喃說著什麼。
至於說些什麼,墨染不知道,劉蘇和高眠更不可能知道。
千秋府門外,一棵梧桐樹響起了沙沙聲,也不知是回應秋風,還是對兩個吵鬧少年的嘲弄。
經過這麼一遭,哪一遭?生氣,想殺人,平靜。
高眠有所悟:“一切都是可貴的,就像所呼吸的空氣,所看到的月光。一旦失去,聖人也只能看著,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