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巨木在相互靜靜的聳立著,溪水流動著,在為數不多的青色草芽,東倒西歪著。
冬雪凋盡,春草亂芽。
比起冬天,草長鶯飛的春天也許更為令人著迷。
稍稍讓人覺得大煞風景的是:
一個衣衫襤褸,正懸浮於空笑著,站立著,思索著,也在尋找著。
只是那笑賤兮兮的 ,一派猥瑣模樣。
臉上的皺紋因為那笑,也顯得更加緊湊了。或許他只是在欣賞著眼底下這片春景。
常隼抬起了眼睛,遠遠眺望著遠處那片青綠色。
實在是按捺不住胸中的狂喜,“沒想到像這樣的小小的一片原始森林,竟會生得如此靈物,真是得感謝那母夜叉了,沒她說不一定老頭我還錯失了這樁天大機緣呢。”
哈哈大笑了幾聲後,以那幽瞳向四周環視了一圈,發現沒有其他人。
“那可是松仙草,能跟仙字沾邊的東西,都不是凡物,何況這東西我還聽說過,松仙草,地級靈物,生長地,都沒聽說誰尋到過這松仙草,怎麼還可能知道,這東西適合在什麼地方生長。”
常隼像是在回憶自己曾經看過的有關松仙草的記載,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不過上古流傳下來的丹方上說了,松仙草配合其他幾種靈級輔助材料,就能用來煉製那幽冥丹。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寶丹。”
常隼說完後,咧起了嘴,把本就皺巴巴的眼角,擠得更緊了。
大起大落後又撿到一寶貝,這樣的經歷更能讓一個人得意忘形。
常隼便是如此,他似乎忘記了那空空如也的右臂,只顧著高興了,眼裡充滿了對那松仙草的痴迷與期盼,恨不得此刻伸手便可摘到手。
“這青色可真是一片好風光,都是這春意鬧的,哈哈哈”常隼抖動著腮幫子,一臉的得意顯露無疑。
可就在此時,常隼因為高興習慣性地想摸一摸臉上的白色胡茬,胡茬卻沒有感覺到手。
“該死,該死的母夜叉和那個牛鼻子老道”常隼這才盯著自己的右邊的斷臂,回過神來,他都能隱約感覺到右臂血從那粗大的傷口微微滲出來的痛感。
額頭掠過一道陰霾。
罵歸罵,常隼該著急的依然著急,嘆了一口氣 “唉,照這樣下去,再過幾個時辰,我豈不是成了古往今來第一個因為止不住血,流血而死的大能!”
常隼嘴裡喃喃自語的念著“斷臂,這是哪裡,路又在何方,松仙草……斷臂,這是哪裡,路又在何方,松仙草”
念著念著就變成了“斷臂,松仙草,路…”常隼突然停下了那百無一用的唸叨。
常隼蒼老幹枯的左手,舉了起來,一邊施起了法,一邊興奮的說“那松仙草不就可以治我的斷臂,怎麼剛才只想著那幽冥界丹了,忘了這茬了,據古籍記載,這松仙草本來就是一昧,可生肌活骨的上好靈草。”
遠古聖人之所以為其取名為松,仙,草,正是因為人間凡松有著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氣魄,而這松仙草本身也就是生命力旺盛的上等寶物。
又沉思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加了句“可惜了,差一點就能煉製那傳說中的幽冥界丹,那東西可是涉及到一樁天大的機緣,唉……怎麼那麼倒黴!到嘴的肉,沒了一半,真是食之無味”
久久的悲嘆在這片虛空迴盪著,而森林裡那一幅赤裸裸的彰顯著殘忍噁心的景象依然在繼續著。
赤褐色的蒼螯,經過一段時間從那殘骸裡補充生命的能量,身上的赤褐色淡了幾分,多了幾分暗紅色。
只是在常隼嘆息時,一邊抬起了碧綠的眼睛四處張望,一邊用鼻子嗅著空氣,想來一旦有任何動靜,它們都會選擇放棄身下的這一堆堆美味的殘骨遺骸,立刻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