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習慣此時發揮得恰到好處。
鄔浪眉頭輕皺,嘴角忍不住上揚,笑意從鼻子裡撥出。他站在浴室門口,視線落在緊閉的雕花玻璃上,大拇指在唇畔上輕輕摩擦,這土妞雖然脾氣臭了點,但上手的感覺,還真不賴!
姚子綺生怕鄔浪走了,她又出不去,胡亂衝了下身子就跑了出來。
他正在打領帶,見她鬼追著一樣,很是不悅,她動作越靈活,他就越覺得她是在向他宣示,表明他做的遠遠不夠,恨得牙癢癢,早知道就不應該心疼,他應該讓她幾天下不了床才對!
姚子綺哪知道他這些心思,見他重新穿戴整齊,生怕跟不上,也管不了他是不是正在盯著她,背對著他就開始飛快的往身上套衣服。
她站在床裡邊,因離得落地窗近,舞動的手難免就將厚重的窗簾帶開了,堪堪一掌的縫隙。
初晨的陽光,光線金黃,透過那道細縫,像碎金子一樣灑在她光滑潔白的背脊,逆光瞧去,肌膚泛出一道亮光,淺淺的絨毛似是都清晰可見。他喉結一陣滾動,掌心似乎還留存著她綢緞般滑膩的觸感。
鄔浪對著鏡子雙手做梳,將頭髮梳齊向後拂去,忍不住問,“要去哪?”
姚子綺扣好羊絨衫的最後一粒釦子,去取一旁的羊毛圍巾,她脖子上全是他留給她的草莓印,不遮擋下,簡直無法見人,她將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確定捂得嚴實了後,才道:“回家。”
她其實就是說習慣了,和王蒙在一起時,每次問對方在哪,都是說家裡,家家家的說多了,便總喜歡這樣答,一時也改過來。她具體沒想過要去哪,只不願被關在這裡,雖是好吃好喝的供著,畢竟心裡沒底,他並不是她的什麼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除了一顆心,她什麼也給不了他。這顆心,她不願意交出去,況且即便她願意,人家也不稀罕,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鄔浪沒承想她會有家,一直當她是孤身一人,不禁從鏡子裡瞧她,“你有家?”語氣裡的不可置信昭然若揭。
姚子綺愕然回神,臉色刷地蒼白,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雙手死死握住羊毛圍巾,眼神由哀傷逐漸變得憤怒,帶有攻擊性,“誰沒家?誰會沒家?你沒家嗎?難道你沒家?”她口氣咄咄逼人,“你沒家,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家對於姚子綺是一個禁區,氣頭上的她,口不擇言,根本注意不到鄔浪。那時的她,壓根不會想到,她那些話對鄔浪而已,簡直句句如刀,一把把射在他心頭,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給他。
他的臉一變再變,狂風暴雨席捲而來,那種痛到無以復加的憤怒,讓他徹底失去理智,兩步衝到她跟前,猛然掐住她纖細修長的脖子……
她毫無防備,大驚之餘雙腳混亂的後退,身子被他狠狠摜上牆壁的同時,肩甲冷不防撞在隔斷的尖角上,一陣鈍痛,自全身蔓延開來,她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卻無法吸氣。
他臉上烏雲密佈,雙眼嗜血一般的兇狠,滅頂的瘋狂讓他的五指越收越攏。他一味沉浸在憤怒裡,根本看不見她的臉已變了顏色。
鎖喉的力道帶著窒息的恐懼,姚子綺能吸進去的空氣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抓住了他的手,可雙眼自始至終瞪著他,來自內心的憤怒亦讓她徹底失去理智,原本有了點溫度的心這時徹底冷卻。
鄔浪手背青筋暴起,被她細尖的指甲一掐,頓感疼痛,猛然回神,只見她冷冷的笑容自唇邊漾開,臉上的不屑與嘲諷像利劍,寒光森森,無形中將他的自尊與驕傲揮砍得支離破碎……
鄔浪頹然間鬆開手,跌退一步。
姚子綺爛泥似的身子滑落在牆角,驟然呼吸到新鮮空氣,嗓子火辣辣的,猛烈咳嗽間,只聽他嗓音無力而微弱,“滾……”
她大口喘息